“只是随口一问。”
“多日前皇后设宴宴请一众朝臣,那时我曾在御花园见过他和公主说话,只是说什么听不清楚。”黄九渊眉间弥漫不解,脸色又重了几分,“顾清越是二皇子亲妹,现在看着不受波澜,将来一旦发生夺位之争,她又如何幸免?我劝你还是和她不要走太近。”
是啊?她也忘了,这一次如果是三皇子称帝,又会如何处置顾清越,毕竟她是二皇子的同胞阿妹,血缘更浓。她是否还能像上一世一般,不做公主入朝做女官?让世人啧啧称奇。又是否能摆脱早死的命运?还是重蹈覆辙?或者结局更惨?
想到这,贺兰雪糯唇色白了几分,黄九渊放开拉门的手,推开房门,摆手示意贺兰先走,贺兰掖了掖斗篷,思绪万千,随着步子一起迈出。
等到楼下时,小竹也等在那儿,她和闻敬在聊什么,笑得开心,临要走时,好像还有些不舍。
黄九渊和她们一同拜别闻敬,出了闻香楼,就听见踢踏的马蹄声阵阵传来,贺兰心中一阵翻腾,喘息止住,她看向马声传来的方向,马上的人披着一件蓝色金丝大氅,英姿飒爽朝着她的方向奔来,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姿,是二十日未见的元煦。
元煦勒马停下,人没有下马,目光扫了一眼,表情凝住,仿佛有些生气,眉头皱起。
贺兰嘴角的笑意克制不住,连她都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她收了收笑容,一颗心还在胸口剧烈跳动着,她不好意思看元煦,低头说,“元煦。”
元煦眼神向下移着,停在她手腕上,贺兰也看向自己手腕处佩戴的一只凤血玉镯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往里收了收。
她等着元煦说些什么,可元煦却一直未下马来,脸上更加冷漠,眉头皱得更紧,他深喘一口气,大喝一声“驾”又朝前跑去。
贺兰顿时懵了,元煦怎么了?如此一反常态!明明立冬那日还托人送了金乌茶来,第二日还送了凤血手镯。他究竟是要闹哪样?这样别别扭扭,反而让贺兰心头全都乱了,心里也不觉有气起来。
她摸着手腕的凤血玉镯,有些郁闷。
元煦那样的神情让她想到上一世顾师成的神情,心里一酸,觉得像被人玩弄一般!不觉想着,原来男人都一样!
她真是气了!心里又难受。
耳旁传来笑声,她气得瞪向笑着的黄九渊,黄九渊目光落在凤血玉镯上,“你和元煦闹别扭了?”
贺兰不想理他,气昏了头,迈开步子就要离开。
黄九渊又在她背后笑着说,“我大抵知道元煦在气什么。”
贺兰一听心里更不舒服,平白无故的,她都没气什么,元煦倒是莫名其妙气上了?先前一切是寻她开心?她把愤怒转嫁到黄九渊身上,怒视他,“我还没气,他气什么?还是你们男人第一个样儿!”
黄九渊又盯着她镯子,莫名笑了笑,“我还就不告诉你。”
贺兰留意到黄九渊目光几次停留在这个凤血玉镯上,她不明白黄九渊话里的意思,他笑得令她更加生气。
她转头跨着大步就想跑回贺兰府,气得眼泪都快出来,她冒着雪往前跑,步子越发沉重。
回到南院后,她看着凤血玉镯越发有气,她使劲脱着镯子,镯子脱了几次都没脱下来,小竹劝她别把手腕弄伤了,她也不听,一个劲脱,把手刮出一圈瘀血才脱了下来。
她准备砸了镯子,小竹吓得夺了过去,“姑娘,不跟东西置气。与其稀里糊涂置气,不如咱们直接上门问问,好就好,不好就不好。我觉得元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贺兰冷哼一声,真是莫名其妙的,上一世她那般勇敢,这一世怎么能成缩头乌龟,她听小竹的,怎么着也要问个清楚明白。
她一眼看到书桌上的君子弓,想起那日曾说过元祖父改好弓她要上门致谢的,这不就是个好机会?
况且她也不想再这么稀里糊涂的,她是重新活过一世的人,不想同样的坑再栽倒一次,她必须找元煦问个明白。
她这会还在气头上,“明日我亲自登门看看他是什么个意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