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记于史册,绝非虚言。
刘泳大喜:“父亲,天意如此,你以后贵为天子!”
刘歆看了一眼隗嚣,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隗嚣心胆俱裂,急忙道:“恭喜国师!我本陇西小吏,承蒙国师提携,常怀报效之心,必肝脑涂地,且绝不与人言及此事!”
刘泳道:“隗嚣素来对刘家忠诚,与我情同手足,绝非背信弃义之辈!当下,正是用人之际,请父亲三思。”
刘歆的神色阴晴不定,久久不语。
隗嚣内心惊恐不已,汗流浃背。
许久之后,刘歆方笑道:“小嚣乃我的学生,岂有不信任之理。”
隗嚣暗暗松了一口气:“国师,接下来如何做,请即吩咐,学生万死不辞!”
刘歆道:“我去年得到一枚‘赤伏符’书简,上云,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
“当时心下思疑,现以竹简印证,确认无误,刘秀为天子!”
刘泳狂喜,隗嚣也一脸喜色。
片刻,刘歆担心道:“只是,不知是不是其他名叫刘秀之人。”
刘泳献计:“父亲,你掌管历法,有权彻查举国之人,可查出全国名叫刘秀者,均杀之!那天下间,只有你名叫刘秀,天意便不会旁落。”
刘歆深以为然,便命刘泳亲自回京,操办此事,至于他的工作,交由隗嚣跟进。
何东惊疑道:“非也?隗兄,刘泳回京作甚?”
隗嚣因答允守此秘密,刚才不小心说了一些,内心已无比懊悔,故无论何东如何追问,皆顾左右而言他。
何东见他不说,也不再追问。
他的脑海,仔细翻查史书的记载,内心确定,刘秀将凶多吉少!
若刘泳将木奁交给王莽,王莽必搜捕全国名叫刘秀之人,史书说,王莽杀了二十多个名叫刘秀的人。
不是!
何东的脑海里,忽然想起刘歆曾改名为刘秀的记载。
许多史书,记载新朝之事,如《资治通鉴》,均云国师刘秀,由此可见,刘歆确实曾名叫刘秀。
如果刘歆上报王莽,岂不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毕竟,能成为天子者,绝非普通之人,国师权势滔天,他才是最危险的人物,也是最有可能成为天子之人。
若他将木奁上交,岂不是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何东心中了然,刘泳此去,必是彻查举国名为刘秀之人的名单,然后一一除之。
刘泳不能大张旗鼓进行,需时较多。
若是这样,还有时间,可起死回生。
再喝了两碗酒,何东借口疲累不堪,告辞而去。
他快速去到王婕的临时府邸。
王婕听说何东深夜到访,喜不自胜,冲出房门,也不顾护卫在旁,扑到何东身上。
何东连忙扶住她,低声说:“耿纯呢,我有急事,派他回南阳一趟。”
王婕疑惑道:“什么急事?”
何东内心焦急万分,这事又不能直说,皆因很多后世知道的事情,无法解释,而且,深怕她不小心告诉王莽,那刘秀必死无疑。
事到如今,只能骗骗她了。
“公孙述之事,方才听说,朝廷将派人去南阳缉拿他,故命耿纯前往通知,让他逃之夭夭。”
王婕在南阳厉信侯府住了三个月,认识公孙述,也知道他的事,便唤护卫叫耿纯过来。
一见耿纯,何东道:“耿兄,速速备马,你连夜赶去南阳!”
如今是与刘泳争赶时间,可谓生死时速,一刻都不能耽搁。
“至于何事,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