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厉信侯府。
何东接到诏令,命他明早卯时,在东门集合,随太子前往东都。
尽管内心千般不舍,刘怜强笑道:“上命难违,夫君当以国事为重。也好,奶奶身体尚未痊愈,我搬去长信宫居住,陪伴她。”
何东默然,他心知,王政君只活到明年二月,就让怜儿去陪她最后一程。
次日卯时。
何东来到东门,太子和国师的马车队,都在等候。
“太子恕罪,属下来迟。”
何东抱拳行礼。
王临笑道:“刚到卯时,你没迟,另有人迟而已。”
何东心里嘀咕,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让太子和国师等候?
一刻钟后,街道上,一车队姗姗而来。
何东定睛一看,领头的正是耿纯。
原来是王婕,难怪可以让太子久等。
随即,他心里十分诧异,难道王婕也去东都,她去干嘛?
何东策马站在路边,目睹王婕的马车缓缓而来。
耿纯朝他点点头,指挥卫兵守护着王婕,向前走去。
忽然,马车的帘子拉开。
王婕一脸娇笑,打着手势,让何东上马车。
何东哪敢,慌忙拱拱手,随即策马飞驰。
一路上,何东有意避开她。
大庭广众下,他素知王婕胆大妄为,且他刚新婚,不敢过于张扬,以免落人口实。
这天,王婕终于忍不住了,跳下马车,骑上马,往何东追去。
两人并辔而行。
“何郎,你为何避开本宫?”王婕幽怨道。
“众目睽睽,须有避嫌。”
王婕气鼓鼓:“我们有婚约在身,何须避嫌!”
何东苦笑,又来了,总拿婚约说事,在人多的场合,别说婚约了,就算夫妻,也要举止得体,适可而止。
王婕瞅了他一眼,道:“何郎,你闭门三年,什么都变好,就是胆子变小了!”
何东无言以对,什么胆子小了,我来自两千年后,思想开放着呢,这叫入乡随俗,适者生存。
王婕叹了一口气:“本宫与你一同骑马并行,总可以了吧?”
十五天后,抵达东都。
事不宜迟,王临带着众官员,来到王城。
王城,乃东周皇宫所在地,北依邙山,南临洛河,呈正方形,周长约15公里。
他们绕行一周,方回到营帐商议。
王临道:“国师,此地如何?”
刘歆神情凝重:“形态似有损坏,若建为皇宫,地形修补之处甚多。”
这时,一人站了起来,大声道:“世易时移,此地形态已变,不宜建造皇宫!”
何东一看,此人约二十六七岁,身材高大挺拔,前庭饱满,双目有神。
此子样貌不凡,何东心里顿生好感。
王临道:“东周历时五百余年,皆居于王城,可见此地龙气萦绕,怎会不宜建造皇宫?”
那人道:“此一时,彼一时。此处地形已变,当另择地建宫。”
王临大怒:“无知小儿,妖言惑众!来人,将他推出去,斩了!”
刘歆慌忙道:“太子,此人乃臣属官隗嚣,年轻气盛,请太子免其死罪!”
何东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