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从未爱过自己,自己,爱错了人了……
南莺莺本就还未从昨日被绑的惊惧中缓过来,
此番又被他如此疯狂粗暴地对待,
还听到残酷震惊、令她难以接受的真相,
终于,在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崩溃中,南莺莺昏死了过去。
待她醒来,已是第二日早上,
浣月和冰绡正红着眼站在床边,
见南莺莺醒来,哽咽着喊了声
“小姐。”
她们没有喊她夫人,因为她们听到了昨日南莺莺在房中的惨叫,
可她们不敢进去,她们只是两个下人,
待今日陆景年让她们进去照顾南莺莺,
她们看见南莺莺的手腕上被勒出新的伤痕,比之前更深,皮肉都磨破了,
床单上有血,跟上次他们圆房一样多的血,
地上一角堆着南莺莺被撕碎的衣服。
她们知道,小姐又遭遇了之前那样残酷的事情。
不知发生了什么,小姐前日才被掳走,
回来后吓得觉都不敢睡,相爷明明心疼得不行,
可昨日相爷竟那般对待了她。
南莺莺眼神空洞,木木地看了她们一眼,声音嘶哑地说道
“我想洗个澡。”
“好,奴婢这就去准备。”
浣月红着眼答道。
南莺莺很痛,但再痛也比不得心里的痛,
她终于知道了真相,原来所有的幸福都是一场谎言。
南莺莺被浣月她们扶着洗了澡,然后重新换了衣裳,
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没再说话。
直到晚上,陆景年才回来,
回来以后便直接去了书房,然后把浣月和冰绡叫了过去。
“夫人……今日怎么样?”
陆景年语气跟平时一样,但他自己知道,他在竭力隐藏着某种不安。
他昨日,又对莺莺做了那恐怖的事,
甚至,比之前更残忍,
更恐怖的是,他在酒后发疯的暴虐中,
亲口对南莺莺讲出了真相,他一直隐瞒怕南莺莺知道的真相。
今日朝中本无事,但他惶惶不安一直不敢回来,
耳边总是充斥着南莺莺昨晚的哀求和哭嚎,以及自己狂怒的嘶吼。
后来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回了相府。
但他不敢去见南莺莺,只得躲在书房把她的贴身婢女叫来。
“夫人……行动不方便,一直躺着。”
浣月小心翼翼地答道。
“早上给你们的药膏夫人用了吗?”
陆景年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夫人……没有用。”
陆景年没有说话,但浣月和冰绡却感到一种巨大的阴影压了下来。
过了半晌,陆景年平和的声音才又响起
“莺莺……今日吃了什么?”
“回相爷,夫人今日……今日什么都没有吃。”
“奴婢,奴婢们怎么劝说夫人都不吃,也不说话。”
“啪!”
陆景年将手中的书猛然摔在桌子上,浣月和冰绡立即跪了下去。
她们以为要挨责罚,却听陆景年幽幽叹了口气道
“你们从小跟在莺莺身边,对她比我了解。”
“她待你们亲如姐妹,你们想法子好好劝说,让她……”
“让她吃点东西,还有,把那药膏用上。”
“用了就不痛了,她怕痛……”
陆景年的声线很温和,甚至还带着一丝恳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