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四周,喊着自己的母亲,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流淌。
道士说,容姑娘只是被邪物冲体,现下无大碍了,说完举步便走。
容员外拉住道士的衣袍,非要把金锭子塞到他怀里。道士看也不看那金子,衣袖一挥,容员外顿时觉得双臂阴冷无比,一时失去了知觉,顿时大骇。
这阴寒只是一瞬便消失无踪,双臂灵活如前,这让容员外不禁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
等他抬起头来,却只见满园清辉,那道士早已不见了踪影。
容大小姐久病初愈,阖府上下高兴的像过年一样,容员外夫妇也庆幸遇上高人,自己的女儿得以保全。
只是好景不长,过了三五旬的光景,容沁娴突然失踪了。不管出动多少人,愣是连她的影子都找不到。
经历连续的悲喜相袭,容夫人支持不住,哭晕当场。
一时间,府里又是愁云惨雾,下人们无一敢高声说话,唯恐惹了自家主子不痛快。
正当这时,幼时离家的容二小姐容茵儿到京城办事,听闻府里的变故,第一时间赶回了家中。
容茵儿听自己父亲详细描述事情的经过后,绕府细细一番探查,笑道,“这事不难办,我必将容姑娘找回来。”
言毕,一刻也不肯在府里多歇,当下指了一个伶俐的丫鬟,要带她赶去林中竹屋。
方欲动身,却被容员外拦了下来。容员外看着她,面有愧色,“茵儿,三岁那年把你送出府,是为父的不是。现在你的姐姐生死不明,我实在不能让你去冒险了。”
容二小姐面无波澜,只是淡笑,“在下道号泉华,俗世之事实已不记得。此番去救小姐,只为匡扶正义,减除邪祟,容员外不必自责。”
言毕,她便拽着一脸抗拒的丫鬟,绕过容员外直奔荒野。
在竹屋中住了两天,篁林风平浪静,仿佛是个修养的好去处。
到了第三天夜里,天色刚刚擦黑,林内便起了风。日头完全没入地平线后,这风越发的猖狂起来。四处飞沙走石,一丛丛竹子几乎贴倒在地上。屋外没有一丝星光,黑夜浓稠似能吞灭烛火。木门被风吹的吱呀乱响,好像下一秒就被大风撞毁。
此地本来就阴气颇重,再加上容家大小姐的离奇遭遇,今夜又遇大风,在旁伺候的语枚腿都软了,抖抖索索地跪坐在地上垂泪。
泉华见这姑娘不过二八的年纪,心疼她还是个孩子,不免出言安慰一番,心里却有些疑虑。
自从日落之后,泉华的耳边就传来声声呼唤,那声音时远时近,空灵幽魅,十分蛊惑人心。若不是泉华暗自运用真气抵抗,恐怕要着了它的道。
丫鬟语枚没有任何修为,却丝毫不受影响,问她也回答说没有听见别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