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恐怕迟则生变,今见王兄弟功夫了得,故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不当讲?”
王佑听了,心道:“你都这样了,还问什么当不当讲,我能说不当讲吗?”
私下这样想着,面上却不能这么说。
“林庄主客气了,有什么用到王某的尽管吩咐!”
林白听了,笑着说道:
“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只是想请尊驾帮着调教下这些兄弟,教习些弓箭、马术的本领,也好让他们在事情有变的时候,多些自保之力。”
王佑脸上笑嘻嘻,心下却想:
“我看之前那些汉子都是孔武有力之人,舞枪弄棒的个个不似善类。
他一个镇国公家的庄头,养着这么多脱产的庄丁,现在又想训练他们的骑马射箭的本事,这是要干什么?”
“他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又赶上流民泛滥,造反的条件都全了。
现在又假惺惺的请我做教习,且先虚以委蛇,答应下来,等看看他是否有成事的迹象再说。”
一念至此,王佑便痛快的点了下头。
林庄头大喜,更是殷勤的敬起酒来,其他人等也纷纷离席来敬。
王佑来者不拒,直喝的众人都伶仃大醉,酒宴方才结束。
他也装作人事不知的样子,被两三个小厮搀扶着来到一处院子。
小院精致整齐,正屋、厢房、耳房、门廊一应俱全。
小厮们奋力将人扶进卧室,小心翼翼的搀到床上躺好。
须臾间,便有三四个丫鬟捧着脸盆、毛巾、痰盂等物进来伺候。
有的帮着脱鞋褪袜,有的帮着搽脸搓手,有的帮着宽衣解带,不一会的功夫,王佑就洗漱完毕,可以睡觉了。
自穿越以来,他不是在逃跑就是在赶路,风餐露宿也是常有之事。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本以为会有些不习惯,却不想在最初的不适后,竟很快适应,心安理得的接受起这些丫鬟的服侍。
果然是由俭入奢易啊,封建地主阶级腐朽的生活还真的很容易让人沉沦。
王佑胡思乱想一阵,听得外间美人榻上,值夜的丫鬟呼吸变得平缓,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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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小书房。
刚刚还醉的人事不省的林、戴二人,此时却都神情萎靡的坐在这里。
戴可今天喝得不少,虽不至于醉倒,现在也还迷糊着。
他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问道:
“会长,我看那王佑不是个甘居人下的主,今天这番试探,他应该有所察觉了。
这样还请他当弓马教习,是不是有些不妥?”
林白抿了抿香茗,舒服的出了口气。
“我知道你觉得试探他是多此一举。”
戴可忙说不敢。
林白呵呵笑道:
“他肯定是有本事的,这点你我皆知。但不试探一下,怎晓得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若直接让他展示,一来显得不尊重,二来若是藏拙,我们也无从得知。”
“让耿勇挑衅一下,两人比试一番。
他若败了,就随便招待一番,过个几天也就打发了。”
说到此处,林庄头顿了下。
“他若胜了,我们出面打圆场,得罪人的是耿勇,咱们落个人情。”
戴可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赞道:
“大哥,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