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裴榆。”她拉着他的手。
梁辽“唰”的一下合上结婚证,手诚实的把它塞进兜里,嘴巴却是犟的很,“裴榆不会跟我结婚的。”
“她有梁修渊,比我年轻,比我干净,比我更适合做丈夫。”
他越说声音越小,大概是难过的,声音开始呜呜咽咽,“我把她送回冯家,还不回消息,她会恨我的。”
他叽里咕噜一下子说了太多,裴榆一时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安慰。
另一边安顿好高毅的周筝筝刚出来,走近看了看梁辽。
终于稍微放下心来,“梁辽喝醉了倒是不闹腾,小榆,你扶他去床上躺着?”
“好。”裴榆作势要伸手抚他。
男人不着痕迹地躲过,眼睛慢慢挪到了周筝筝的身上。
眨了眨,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衣服,“姨,我没有不要裴榆的。”
“我没有不要她,你相信我,我没有不要她。”
他迫切地抬头,想要周筝筝认同他的回答。
周筝筝有些头疼,也频频点头,“我知道,知道你没不要她。”
“那你给她打电话,帮我说说好话好不好?”
“我还是觉得梁修平渊配不上她。你帮我说说好话,行不行?”
裴榆赶紧上去捂住了他的嘴,气急败坏的瞪了他一眼警告,“你闭嘴!”
没搭理她,梁辽又期期艾艾的看着周筝筝,似乎还在等她的回答。
到底是承受不住他炙热的目光,周筝筝硬着头皮假模假样给“裴榆”打了电话,巴拉巴拉说了梁辽一堆好话。
活像做媒的拉线人。
周筝筝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事儿,可千万不要来第二次了。
“谢谢姨!”梁辽满意的点了头,说谢谢的嘴巴倒是快。
周筝筝赶紧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快把他弄到床上去躺会儿。”
他喝醉了是不闹腾,但也折腾人。
十六七岁看着就挺沉稳的啊,也没见这有当狗的潜质。
这边裴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拉着梁辽的胳膊。
男人却是纹丝不动。
“怎么了?”
梁辽朝门口看了看,“要回家。”
“你喝醉了,我们明天再回去好不好?”
万一他上车里不安分跳车她是先管人还是先管车?
梁辽摇了摇头,“要回去。”
没办法,裴榆只能把他塞进车里,又驱车往回赶。
刚一进院子他就慌里慌张地下车,在院子里转了两圈。
最后心急的摸上那棵有几年的榆树。
缓缓抬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它出神。
他有些着急的回头,“为什么没有声音?为什么没有风?”
“为什么要有风?”裴榆实在是没听懂他的话。
“风吹树叶的声音,是裴榆在和我说话。”
他的声音这时候并不大,但是裴榆听的一清二楚。
她的心好像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