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押着唐师傅走出,并随手把聂香的琴放在柜台上。
又一阵脚步从身后传来,任无晴转身望去,刘昭正颔笑走进。
任无晴眼皮直跳。“喂,你俩啥时候来的,我怎么没发现。”
刘昭并未回应,刮了下任无晴的鼻子随即看向十一。“找见了吗?”
十一点点头,拧了拧琴上的旋钮,“啪嗒。”一声脆响,琴头竟打开一小方格,里头赫然放着张小纸条。
任无晴恍然大悟,自己还以为聂香是要和这师傅偷偷传信,没想到却用了这么个更隐蔽的手段。
刘昭取过纸条,看了看里头的小字微微摇头。
任无晴抢了过来,里头有两行字。
“刘昭于十月中旬暗中前往城南荒宅见了一人……”
“十一月初,刘昭伤愈回楼,楼内一切如常并无异样,还有我的琴艺依旧无人能敌。”
这行字末尾还画了个笑脸。
任无晴古怪看向一旁垂头丧气的聂香。“香香,你这笑脸画的实在有点丑...”
聂香依旧低头不语,扣着手指似是尴尬。
“行了,都回楼吧。”刘昭拍了拍聂香的琴。
“师傅,你这最好的琴是哪把?”任无晴突然问道。
一旁被十一扣住双手的唐师傅浑身一哆嗦。
“是,是,是那把梨木长琴...”
“我要了,送给香香,给,不用找钱啦。”
聂香抬起头满眼疑惑。
“行啦,我知道你在给你爹传消息,下次找理由也找的像点儿嘛!还有,你那笑脸画的真的很丑。”任无晴憋笑戳了下聂香的头。
“无晴!”聂香又羞又恼。
-----------------
风满楼内,任无晴与聂香在房里对坐。
刘昭正在楼下招呼个大官,任无晴便主动揽过“审讯”的活儿。
“所以你和你爹爹断绝关系的事儿,其实是假的吧?”任无晴好奇问道。
“不,我们确实名义上断绝了关系。”聂香无奈道。
任无晴没有插话,她敏锐察觉到聂香心里憋了很多东西。
“嗯...想我聂家也曾是宁国赫赫有名的将军世家,为宁国立下汗马功劳,盛极一时。
“后来呢,岳朝一统天下,我爹爹告诉我呀,我们聂家本该连夷三族,但岳太祖爱惜将才,赦免了聂家。”
“我爷爷那时候呀,为了谢岳太祖不杀之恩,归顺了岳朝,太祖就了赐他一个闲职。”
“我爷爷在战场上征战了好几十年,打累啦……”
任无晴发现聂香的眼睛有些湿润。
“于是他就安分留在了没有战乱的岳朝,为太祖效力,不争不抢。”
“但是传到我爹爹这里的时候,我们聂家兵权已经寥寥无几,爹爹说他怎么努力都得不到重用。”
“我就告诉爹爹,我说,咱们聂家,改朝换代了还是将军,多走运呀!”
“但是爹爹告诉我,他从小就听我爷爷讲聂家在宁国的荣光,实在不甘心让聂家在岳朝走向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