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没发现,远处草丛里蹲了个家丁样貌的男人,目睹了切磋全过程,诚惶诚恐的跑远而去。
落雁山并不高大,但从山头往远瞧去,偌大的怀熹铺天盖地,目光所及的最远处似有点点金光。
任无晴知道,那该是皇宫。
她已经很久没爬过山了,记忆里上一次爬山,还是好小好小的时候,学校里组织春游。
任无晴俯瞰山下,怀熹城那么大,大的好似容不下天,太阳使力也依旧有照射不到的暗影。怀熹城又那么小,小的让人一颦一笑都觉被人看在眼里,随处可感几道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道路纵横交错,各处屋房凑成色块冒着缕缕白烟勾勒一起,似要凝成慵懒的流云。
任无晴心里没有一点杂念,在微风吹拂下竟似神游。
“好美呀...”栗子糕拉着任无晴的手恍惚道。
“这就是怀熹的模样么...”吴氏似有所感,眼眶竟湿润几分。
任无晴眨了眨眼,直瞰远处那抹金光,目光愈发坚定。
“狗皇帝,你给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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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卯时半出发,回到风满楼的时候已是未时。
日上三竿,楼外正热火朝天来往着路人,与空空如也的风满楼形成鲜明对比。
“我们下午干什么呢?”栗子糕坐在桌边,撑着脑袋看向门外说道。
“要不去莲心湖划船?”聂香满眼放光提议。
“吱呀——”众人抬头望去,二楼一间房门大开,刘昭出现在栏前微笑。“今早玩的如何?”
“恩公!我们玩的可开心啦!”黎一一兴奋挥舞自家姐姐牵着的手。
“嗯,你们今天自己安排吧,钱不够了找栗子拿,无晴,你上楼来。”
“嗯?干嘛?”任无晴注意到刘昭面色有些严肃。
片刻过后,房内,任无晴坐在椅上,大气不敢喘一口。
对面坐着一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男人。
“她就是你今晚要带的人?”这男人看起来懒得跟自己打招呼。
这眼睛怎么看起来想杀人,任无晴暗想,又偷偷瞥了眼刘昭。
“是的,这是我夫人任无晴,无兄,我还有一事不知。”
男人点点头。“说。”
“你完全不用以身做局,为何非要剑走偏锋。”
“那董总管生性多疑,你尚且不知,他早已对你有所戒心。”
刘昭愣了愣,并未张口。
“他的影卫在几位王爷的据城内早已有所动作,似是觉察出了什么,容都王为了摆脱嫌疑,自己太过主动反而不妥。”
“于是只得让他手下的亲信,也就是你来表示衷心,这样既能诓住董总管,又不会暴露我们的目的。”
“待你与那董总管交好,你就有机会获取价值更大的情报,所以,你的路还很长远。”
“至于我……”
“我本就命不久矣,这是我欠王爷的一条命。”
男人笑了笑,额上瘆人的刀疤随之褶皱。
任无晴看见刘昭握住了拳。
“那个……大哥,你的意思是,要用自己的命和刘昭演一出戏?”
男人随意扫了眼任无晴,冷哼一声并未回应。
任无晴:“?”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