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夭夭竟然教训起为师来了”溪言的手摩挲在夭夭的腰腹间,还不老实地向下游走,夭夭被痒得到处躲闪又挣扎不开只得连声求饶。
“我得了两颗孕果,我们回去试试吧”溪言掐起夭夭的纤腰迫她与他平视,夭夭为使自己平衡,环着他的脖子。
一看那变了颜色的眸子,夭夭哪会不知道孕果是什么,她恼地撅起嘴。
“我不喜欢宝宝”
“可夭夭之前”
“之前是我听错了”夭夭挣扎着从溪言怀里跳出。
溪言默了片刻,夭夭不喜欢宝宝,那这个牵绊根本无用。
“夭夭为何不喜欢宝宝”他想问个清楚,毕竟子嗣是这个世上所有生灵最重视的。
“因为我怕疼,而且…”夭夭隐约想起前世家庭矛盾里的鸡飞狗跳。
“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怕给不了她(他)想要的爱和开心的生活”
溪言看的出来夭夭是喜欢宝宝的而且相比于常人她更喜欢更爱自己的孩子,莫名松了一口气又有种危机感是怎么回事,此刻他居然不想要孩子了。
“好,听夭夭的,那就不生”溪言揽过夭夭,反正还有好些年她才恢复记忆,这段时间他一定要让夭夭对他欲罢不能爱不释手离不开他。
昭义军休整了半月,未见妖族反攻便猜想他们已经逃了,所以城门前的陷阱幻阵他们也不必再怕,一行军队走至护城血河前停了下来,一股浓烈的恶臭血腥味扑鼻而来逼得他们难以寸近半分。
“这是阴尸腐气,能闭嗅觉的闭嗅觉,不能闭者用蒜姜醋捣成汁水浸泡过的布条捂住口鼻”灏衍提醒众人道,腐气吸入过多一是恐怕会中毒,二是有陷入鬼阵的风险,这些爷爷曾经给他讲过。
众人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确保准备得无恙,后继续前行,洛寒城的人改善了他们的坦克装甲装置,以适应各种地貌,遂这条护城血河他们自然也可以架起装甲发射桥开过去,后面的士兵也能顺便借此桥梁行过这条腐臭的血河,而不必怕被其中的酸液阴浊腐蚀身体。
虽说这座城已成废墟,但绕着城墙走也是能找到一条通畅大道的,因炸的是城中心,遂这里一般波及不到。
灏衍令法兵走在最前头,以备再次遇到半月前像人不像人且杀不死的怪物。
由房屋构造可以看出,这里大概以前是人族聚集地,队伍左边是一个斜斜的上坡,房屋构造类似于窑洞,屋门是朝右开着的,格子窗半开着,里面黑漆漆的,除了脚步声这座亡城静悄悄的,甚至连鸟叫声也无,天上挂着一抡太阳,却在北域这个地方令人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众人贴着城墙行了一天一夜却还未走出这座废墟城,只好停下来歇半晌。
灏衍坐在石头上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啃了几口,却在准备啃下一口的时候草丛里钻出一个黑煤球一样的东西抢走了他手里的食物,吓灏衍一个机灵,然拔刀不及,那东西跑了。
“屎粪球,抢你爷爷我吃的”灏衍气得爆了句粗口。
“大将军,咋了”旁边一个士兵问道。
“没咋,还有吃的没?”灏衍将手臂被那黑咕咚咚的怪物抹上的黑灰在身上擦了擦。
“有”士兵将咬了一半的圆饼递给灏衍,一看那牙印灏衍就失了胃口,摆摆手作罢,直去溪言那边。
夭夭坐在溪言身旁闭气运化疏导体内经络血行,溪言无聊地在给她编辫子,见到这一幕,灏衍心想师祖竟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只是师祖太过粘着点师父了,军中将士的诸多异样目光他也不在乎,反而还怡然自乐,真不愧是仙尊,视万物于无物。
灏衍没敢打搅夭夭,他打算视察一下整体军容风貌,以免有人掉队,洛寒城的人蜗在一处城墙边已经睡着了,他们不是修者,走了一天一夜自会如此,灏衍也是想到这一点才在此停顿的。
再后面的火头军正做着夜饭,一群熬着大锅粥,另一群炒着大锅菜,灏衍闻着直咽口水,但还是等着做好大家一起吃吧。
最后面的刀剑枪戟棍兵,他们是军队中的战斗力担当,王垄也在此,他见到灏衍笑盈盈问好,俩人坐在一处闲谈。
灏衍这时才知道王垄以前是耕户,给贵族种地上粮,曾经差点被抓去上供,好在他人长得不好看也不怎么细皮嫩肉,妖族一看就没了兴趣,他才逃过一劫,术法刀枪都是他偷学得,每次上粮时他会记下那些贵人们在后院练习的招式,有时他们丢弃的书他也当宝贝一样拾起来,他不识字,但好学不怠,问东问西,他为人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擅奉承人,遂那些贵人们也愿意教他一点儿东西,再之后那些贵人们都跑了,于是他便也逃。
从春颐城逃出后,他知道西山险峻进去后不易被逮到,于是便在那儿自立为王,还吸引了不少逃城反叛的人。
“王兄挺厉害啊,佩服佩服”灏衍由衷赞叹,人族是下等种族,王垄还是人族中的最下等,能有如今成就也算人中豪杰了。
“兄弟过奖了,你也不错,多少岁?看起来还没加冠吧”
“十九”
闻言王垄惊叹:
“你还说我,兄弟你更是人中龙凤啊,年纪轻轻就武艺超群,你学艺学了多久?”
“有四年了”
见王垄又惊,灏衍便道:
“凤阴山你也去过,师祖乃上面的仙尊,师父她学艺神速,和她相比,我这不算什么”
闻言王垄朝夭夭和溪言那边看去,白头发的美得不似真人,在给另一个披着白虎大氅的俏丽女子编辫子,眼里的柔情呼之欲出,仙人他自也见过,曾见他们和妖类把酒言欢,人族那时信仰敬拜的只能是妖族,所以王垄并不知道神仙也可以为保苍生去除妖,他认为妖魔鬼怪是高人一等,神仙和他们本就是朋友,但有一段时间事实的确是那样。
可王垄不知,他也不解,于是他问灏衍:
“神仙和妖不是朋友么,仙尊也会帮我们杀妖?”
灏衍闻言费解不已,他只觉得自从穿过十万大山后一切都好像反过来了,在他们那里妖类人人喊打,东极大陆竟然敬畏崇拜,现在更是把神仙和妖怪混为一谈,这简直胡言乱语,妖之所以为妖,是他们不满人族为尊,才化为人形,惑人害人,从妖这个字就能知道妖不是什么好东西,而神仙可是保佑人族的神灵啊,好的和坏的怎能混淆在一起。
灏衍匪夷所思地看着王垄,王垄被这目光看得心慌,就好像自己说的话招惹到灏衍逆鳞了。
“兄弟怎么这么看我,是我说错什么了么?”
“神仙本就是杀妖的,王兄不可将神仙和可恶的妖类混为一谈,神仙是护佑人族的神灵,我们该敬仰崇拜祭祀他们,神仙才会帮我们除恶妖”
王垄越听越迷糊,神仙只要不参与进来帮妖族打他们就已经很好了,可如今竟从灏衍嘴里听到这么令人惊诧的一套言论,他不以为然,欲要反驳,却听火头军伙夫大喊,夜饭熟了,众人匆匆忙忙前去盛饭,灏衍也自是饿了好久,和王垄道了一句便也欣喜地去盛饭了。
夭夭睁眼才发现溪言给她编了满头的辫子,好丑,夭夭很生气,但一看溪言盯着她期待真挚的眼神,夭夭只能深深叹气,师父的怪毛病可真多,有时还幼稚得不行,这下好了,她以后又成玩具娃娃了。
本以为这城里可能还会残留一些如战场上炸不死的阴尸怪物,却没想穿过整座城后昭义军再没遇见一个,反而是碰到了很多次黑煤球飞贼,它们只偷吃的,但就是看不清楚是什么,还很狡猾总是抓不住,但总归不是杀他们的妖怪,众人也就没有多管。
直到有个黑煤球偷到了夭夭的烤鸡。
陆梓安放弃心里百转千回的心痛和挣扎,却又觉世界骤然失了颜色,半月的时间并没有让他想通。
“仓鼠,这么大!”夭夭提着手里的黑煤球甩了甩,看得出来它本身是白毛。
“放开我放开我”
“居然还会说话,那就是妖了”夭夭觉得有趣。
陆梓安想将那黑煤球一击毙命,却被夭夭拦下。
“不至于,就是有点脏,师父,我养它可以吧”
“它不听话”溪言看着黑煤球挣扎又不服的态度便知这不是个温顺的家伙,不如驺虞,只是驺虞化成的人形居然有点像男人,这让他有些反感。
“师父不觉得它很好玩吗?养了它吧”夭夭睁着葡萄眼乞求道。
“好,听你的”溪言宠溺地摸了摸夭夭的头顶,转而又给黑煤球施了净尘术,果然是全身雪白的仓鼠,只是有点大,还很胖,不过夭夭很喜欢,溪言自也纵着她。
陆梓安垂下眉睫,他拜在了夭夭门下,成为了夭夭的徒弟。
“放开我放开我,我找老大揍你”仓鼠还是不服管教,还想上口咬夭夭,溪言收紧项圈,定睛一看,那白色东西果然乖了,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
昭义军走到北门,仍是借坦克装甲车过了护城血河。
“煤球,你老大是谁?也是仓鼠?”夭夭抱着仓鼠随口问着,她给仓鼠起了个煤球这个很古怪的名字。
“才不是,他可是猫,狸猫”仓鼠话语里不难听出崇拜。
夭夭抽了抽嘴角。
“果然不愧是你的老大,天生的克星”
但一说狸猫她又想起陈宝了,如果不生宝宝,直接把陈宝当做宝宝也很不错诶,她将这个纳入自己计划里,准备改天和溪言商量一下,她感觉师父近些天对她似乎比以前更好了,连她收徒也不阻止,不过这当然是她很乐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