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眉头紧锁,掐指一算,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额,它神志不清,把你当成它的旧情人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了白雨泽的心口,让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此刻的白雨泽,心中充满了后悔与恐惧。他后悔自己当初的好奇心,后悔自己非要亲眼见识这所谓的“鬼”。
女鬼猛然间伸出尖锐的利爪,如同夜色中的一道闪电,飞快地向白雨泽扑去。
白雨泽惊恐万分,大叫一声,本能地抱头蹲下身子,全身颤抖,仿佛世界在这一刻崩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团团眼疾手快,身形一闪,宛如灵动的风,于女鬼飞扑的瞬间,从口袋中弹出一张泛着幽光的禁锢符。
那符纸在空中轻轻旋转,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女鬼牢牢困住。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瞬,一切动作都停滞了。
片刻之后,白雨泽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视线透过指缝,只见奶团子团团气定神闲地挡在他的身前,小小的身躯却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勇敢。
而女鬼此刻已被一条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绳索紧紧捆住,动弹不得。
那一刻,白雨泽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团团的背影在他的眼中变得无比伟岸,仿佛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守护着他免受一切伤害。
范砚南和谢知微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满是震撼。
“团团,你也太厉害了吧!”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叹道,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然而,两名保镖和照顾范砚南的阿姨却站在古宅门口,一脸茫然。
他们看不见那狰狞的女鬼,只看到几个人莫名其妙地摆出各种奇怪的姿势,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哑剧。
阿姨心里暗自嘀咕:“小孩子也就算了,那个叫白雨泽的小伙子,长得还挺帅,怎么脑子不好使,做起这种奇怪的动作来,真是太可惜了!”
被金色绳索捆住的女鬼,此刻正拼命地挣扎,但越是挣扎,那绳索便勒得越紧。
片刻之后,女鬼终于耗尽了力气,跌坐在地上,两行血泪不停地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凄楚。
范砚南凝视着女鬼,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轻声说道:“团团,我怎么感觉它很伤心的样子?它怎么了?”
一阵阴风吹过,带来阵阵寒意。
突然,一阵尖锐刺耳、如泣如诉的呜咽声划破夜空,直刺人心。
白雨泽和两小只——团团与另一个小家伙,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连忙用手紧紧捂住耳朵,面露痛苦之色。
团团眉头紧锁,小小的身躯中似乎蕴含着不凡的力量。她略一思索,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包中抽出一张泛着淡黄光芒的符纸,手指轻弹,符纸便如一道流光般精准无误地贴在了那发出呜咽声的女鬼身上。
刹那间,那尖锐的哭声戛然而止,女鬼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原本混沌迷茫的光芒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她缓缓抬起头,环顾四周,那绝望而又哀伤的眼神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往昔的种种。
“逸郎,你好狠的心,居然用镇魂井,把我生生世世困在这儿……”女鬼的声音低沉而哀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带着无尽的悲凉。
“逸郎是谁?”范砚南和谢知微不知何时已悄悄躲到团团的身后,探出头来,一脸好奇地问道。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恐惧,又有对未知故事的好奇。
女鬼闻声,将目光转向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们……你们能看到我?”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似乎没想到在这幽暗的夜晚,还有人能窥见她的存在。
不等两人回答,女鬼的眼眶再次泛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她开始抽泣着,讲述起自己那悲惨的过往:“想当年,我们沈家也是全城数一数二的富户,而我作为沈家唯一的千金,自幼便是锦衣玉食,千娇万宠。”
“那一天,我与几位小姐妹外出听戏,却在街上偶遇一男子正被人殴打。那个人,便是逸郎。”
说到此处,女鬼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而又复杂的神色:“我见状心生怜悯,便出面制止,救下了他。”
“原本以为这只是举手之劳,并未放在心上。可没想到,逸郎为了报答我,竟甘愿进入沈家做一名家丁。”
“他待我极好,每日都会为我采摘一束鲜花,无论我开心与否,他都会想尽办法哄我欢笑。”
白雨泽在一旁听得入神,忍不住插话道:“所以,你爱上了他?”
女鬼瞥了白雨泽一眼,那眼神……
白雨泽被她看得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也躲到了团团身后。
女鬼微微颔首,幽怨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岁月的尘埃,继续娓娓道来:“在那些静谧的夜晚,我与逸郎的幽会成了我唯一的慰藉。”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一日,我的父亲意外撞破了我们的秘密。他愤怒至极,竟下令要打断逸郎的双腿,以绝我与他相守的念头。”
“我跪在父亲面前,泪水如泉涌,恳求他成全我们的爱情。可父亲的眼中只有冰冷的决绝,他怒吼着,若我再执迷不悟,便与我断绝父女关系。”
“那一刻,我的心已被逸郎填满,不顾一切地喊道:‘我愿断亲,只求能与逸郎共度此生。’言罢,我与逸郎携手逃离了那个曾经温暖的家,沈家的门楣在我们身后重重合上。”
“逸郎的家坐落在北城一隅,简陋的土坯房在寒风中摇曳,但我却从未觉得有一丝苦楚。”
“每日清晨,一碗由逸郎亲手熬制的热粥,便是我最大的幸福。那粥香四溢,暖了胃,更暖了心。”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有情人。不久之后,我接到了父亲离世的噩耗,那一刻,我的心如刀绞,却连他最后一面都未能见上。”
“那段日子,我沉浸在失去至亲的悲痛中无法自拔,若非逸郎不离不弃地陪伴,我恐怕早已失去了生存的勇气。”
“后来,我们继承了沈家的家产,本以为这是上天对我们爱情的补偿,生活会因此有所转机。”
“然而,逸郎却迷上了赌博,将沈家的财产一点点挥霍殆尽,就连这仅有的栖身之所也被他抵押了出去。”说到此处,女鬼的声音颤抖着,血泪交织,糊满了她那张苍白而恐怖的脸庞,显得愈发凄厉。
而两小只与白雨泽,却仿佛被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深深吸引,完全忽略了眼前的恐怖景象,满心期待着故事接下来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