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溪最终只说出这么四个字。

这非她本愿，而是受顾执的操纵。

顾执要她向林晚吟低头，和林晚吟虚与委蛇，好让林晚吟放下戒心。

唯有如此，她才能有最大的机会杀死林晚吟、卢宁语、吴疏桐等瑶池仙主。

“不必和我客气。”

林晚吟坐在楚云溪的旁边，拿起勺子，要喂药给楚云溪喝。

这是林晚吟对楚云溪的照顾，也是林晚吟内心自责的外在表现。

然而，楚云溪却一点也不领情，不断在心中咒骂林晚吟：

“惺惺作态，真恶心！”

“我是受了伤，但还没到喝不了药的地步！”

“我需要你喂我喝药吗，我又不是手断掉了！”

“或者说，你是故意这样的，觉得我已经是废物了？”

楚云溪上次回瑶池圣地，就在心魔幻象的影响下，对林晚吟等人的情感产生了误读。

顾执在将楚云溪“放走”之前，又特意给楚云溪“打了一针猛药”，让楚云溪心魔幻象再起，并且比上次更为剧烈。

因此，哪怕林晚吟已经做得足够好，可是在楚云溪视角里，林晚吟就是在演，在装，就是很恶心，很贱。

“云溪……”

林晚吟一边喂楚云溪喝药，一边向楚云溪解释：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堕魔，你也不是有意滥杀无辜。”

“但岁月无法逆流，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结局不可更改，需要付出代价。”

“瑶池圣地为北疆的正道圣地，天下人都盯着，我们虽是仙主，却也不得自由，被架住了，被推着往前走，被逼着做决定。”

林晚吟眼睛发红，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真心。

虽然楚云溪大开杀戒，屠戮的还都是无辜之辈。

但如果可以，林晚吟她们愿意对楚云溪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但一双双眼睛盯着，她们不可能完全不处罚楚云溪。

将楚云溪交给执法殿，当众鞭打楚云溪，将楚云溪打得血迹斑斑，伤痕累累。

这样的惩罚，在楚云溪看来很重，可在天下人看来呢？却是太轻了！

林晚吟她们这样做，已经是几乎将徇私舞弊摆在台面上，为了楚云溪，得罪了很多人，更失去了人心。

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瑶池圣地都会被孤立，想要招收天骄，吸收潜力巨大的新鲜血液更是困难。

更别说，现在还是特殊时期，将有一场风暴席卷，诸多圣地世家都在自危。

林晚吟她们为了楚云溪，可以说做得足够多，付出的代价也足够大。

然而，楚云溪却在心头冷哼：

“谁要听你说这些？可笑，虚伪得令人作呕！”

“林晚吟，你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