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单打独斗恐无胜算,一拥而上更不是千人对手,只能先行退却,再图报复,但输人不输阵,便出言挽尊:
“中原武林是没人了吗?竟让小孩子来送死,老衲做不来以大欺小的事,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他右手一挥,领着蒙古众武士向厅外退去,唯有一道浑厚的声音传回来: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陈源见他就这儿走了,气得牙痒痒,他也没想到金轮法王这么怂,自己都无礼激他了,他还能忍住,心中嘀咕:
“那俩轮子可值不少钱,唉,方才就不该装。”
想着,他的声音自喉间吐出,在真气的加持下如浪潮扩散,追之而去:
“你那金轮分量十足,可要替我保管好了,莫要被别人夺去,我若没钱了,再去找你兑换。”
金轮法王听到声音,顿时气急,脚下又快了几分,很快就消失在此间。
被金轮法王一闹,方才的宴席自是作罢,众丁忙碌张罗一番后重新开宴,杨过与霍都一战,属实精彩,赢来众人喝彩。
反倒是陈源胜达尔巴过于轻巧,只有少数人看得其中精妙,倒也没有人过多关注,只是再听不到那些因年岁而轻视的声音。
偏见向来存在,除非优秀到让人无话可说,不然就算天才,也极其容易在那些自古以来的框架锁死。
经金轮法王一闹,反倒是为中原武林各有心思的人树了一个共同的敌人,后续的事情顺利起来,郭靖顺理成章的成了武林盟主,领导众人抗击蒙古。
“过儿,你一身武艺是从何处学来?”
里间安静的厢房中,陈源郭靖几人坐在一桌,乘着陆冠英夫妇招呼旁人的时候,黄蓉出声询问:
“过儿,你可是见过洪老前辈?他老人家可还安好?你这一身武艺可是得他传授?”
黄蓉虽不能动手,可见识犹在,看出了杨过和霍都交手之时所用的武功中有许多打狗棒法精妙,自是要问询一番。
杨过便将自己游历到华山后巧遇几个前辈高人的事情和盘托出,无意之中又捧了陈源一次,让几人又高看了他几分。
他们深知洪七公和欧阳锋的武艺,这年轻人竟已经到了和老一辈绝顶之人并驾齐驱的程度,当真骇人。
杨过说完,忽想起了什么,见此间也无外人,沉吟许久,还是将欧阳锋的话说了出来:
“我自小无依无靠,欧阳锋疯疯癫癫之下认我为义子,回想前尘后也未杀我,仍待我如昨。”
他先说清其中缘由,才尝试化解恩怨:
“我不知道他和你们有什么恩怨,他既放下仇怨和洪老前辈行走江湖,自不会再作恶,冤冤相报何时了,郭伯伯,你们就当他死了罢。”
黄蓉听他说得情真意切,心中一动,不由想起自己一家和杨过之间的恩怨,若能一并化开,日后也少些顾虑。
沉吟稍许,她打定主意要找个时间和杨过坦诚相待,以免被旁人添油加醋,反成了刺伤自己人的利剑,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让亲者恨仇者快。
郭靖则是想起了自己的大师父,他们七个兄弟姐妹结义,却有好几个死在欧阳锋手中,这样的仇恨当不是几句话可以化解的,可杨过所说也不无道理,他甚是为难。
“要我说也别提什么放下不放下,喜欢记多久就记多久,操那么多心作甚?几十年如此,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多提升一分,真要到那时候,不还是得你来劝架。”
陈源又语出惊人,离经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