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上，两老两少不顾形象的躺在雪地之中，陈源和杨过安静的听着洪七公讲述他那一辈的事，每当听到他吹嘘‘自己’，欧阳锋便出声笑上一笑。

说完欧阳锋，洪七公又看向陈源，那目光和看一个怪物没什么两样，啧啧称奇：

“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修炼的，年岁轻轻能通诸多武学技巧之人我也见过，甚至有不练武学却对武学心有沟壑者，却从没见过哪个年纪轻轻，有你这般深厚的功力。”

武学一道，技巧高明者可出奇招，内力深厚者能以势压人，但一正一奇皆非正道，唯有内外相合、正奇互倚方是正途。

陈源不做解释，也无法解释，只拱手笑答“侥幸而已！”。

九阳神功确实是上乘武功，但也需要时间积累，若无他一世积累占得先机，截下降生之初尚未逸散的先天气疏通经脉，又得老道指点奠基十年，也不会有这效果。

张无忌数年大成，可是吃了好几年山中蟠桃，那些蟠桃虽不是仙神传说中那般神物，却也算得上天才地宝，他没有那些东西，但一步先步步先，他占得先机就是大造化！

七公只当他谦虚，也不追问，陈源不愿意说，他追问也无济于事，只是仰望星空，似倾诉，又似自语，他道：

“华山论剑，我几个被称为五绝宗师，世人皆以我等为标杆，可我们又能以谁为标杆？漫漫武学之路，只能自己摸索。”

他言语之中不知何时多了萧索落寞，似漫漫天地间踽踽独行之人。

忽的又看向陈源，眸中尽是期盼：

“年轻好啊，年轻就是本钱，要是多一些如你这样早早走完前人路的年轻人，华山论剑当更加精彩，也更有可能论出未来！”

他说着，还特意看向杨过，似乎意有所指。

他这个徒孙虽不如陈源惊才绝艳，但除了陈源，也比他见过的年轻人要出色得多，他们五绝年轻时，也没有杨过这样的成就。

听着他说这些话，陈源觉得这位五绝高人忽然变成了一个平凡的老人，没了豪气侠义，却更多几分真实。

人老了，要么想更高更远，要么想自己百年后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留在世上，洪七公也不例外。

他自忖有郭靖黄蓉两人，后者的情绪倒不是那么强烈，可他却希望看到前路，那代表希望！

杨过也察觉到了七公话中的落寞，言笑道：

“前辈学究天人，自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何必想那么远的事。”

他初涉此道，正是锐意之时，说话自是大气。

见他说得轻巧，七公好气又好笑，但也不愿打击他的积极性，不再言说。

此间也只有杨过才敢说这话了，修行就像画圆，圆画的愈大，圆内所知自是愈多，然圆的未知同样愈多。

而今的杨过尚还在解圆内之惑，当然高兴，可等他接触到圆外的未知而无人交流时，就不敢说这话了，陈源便是如此。

哪怕他年纪轻轻便登顶五绝，却也不敢打包票说在未来几十年能再将天花板拔高一个程度。

夜话渐深，几人便睡了过去，翌日一大早，欧阳锋便嚷嚷着和洪七公比试，洪七公见他和陈源打过一场，自己也和陈源打过，他也想成人之美，当即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