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当时一听便觉不对,这个傅雪貌似对樊哙动了真情,若再没个忌惮的,怕是以后很难再用了。”佩兰说着看向戚夫人:
“于是奴婢便先发制人,质疑她是否存了不臣之心。”
戚夫人淡淡一笑:“人心难测,若没有利益的牵扯,很难把控。”
“夫人说的是,傅雪被奴婢的质疑吓得花容失色,随即立马表忠心,却无一点诚意。”佩兰说着冷笑道:
“直至奴婢提了夫人有心让月儿入宫一事,她才一反先前的态度,主动向奴婢交代了樊将军梦呓之事。”
“梦呓?”戚夫人放下茶盏:“都说了什么?”
“说是提到了铁匠和杀头。”佩兰说着看向戚夫人:“可会是启封的事儿被发现了?”
戚夫人闻言皱眉不语,若是连樊哙都知晓了启封的事,怕是吕雉和吕泽他们早有准备了。
戚夫人看一眼佩兰:“虞媛眼下到哪了?”
“已经出了北地,估计还要三、四日抵达启封。”
“来不及了。”戚夫人沉色道:“让子腾速去启封,联系上楚王的人,并以楚王的名义请斋青和出面约出沉生,尽快与虞媛会合。”
“斋青和?”佩兰一时没明白。
“沉生的师傅,沉生曾以学艺为名拜于其门下,后偷取独门秘笈不成,自行逃离了师门。”
佩兰听得愣住,忍不住困惑道:“既是背叛师门,斋冶师又怎会帮他?”
“那是在斋青和不知道沉生身份之前。”戚夫人说着看向佩兰:
“启封原属魏地,乃魏王魏咎的领土,昔日秦军挥师攻魏,魏王不忍生灵涂炭,选择开城降秦,而后更是为保全臣民,以身殉国。
魏咎舍身取义,于魏国黎民而言,如再生父母。所以斋青和若得知沉生乃魏咎之嗣,又岂会对其袖手旁观?”
佩兰瞬间恍然,于是忍不住笑道:“若是斋冶师知晓实情,不要说一本秘笈了,就算整个家当奉上也乐意啊。”
“不过速度要快。”戚夫人看向若兰:“沉生一直待在水府,怕是知道的太多,那边对其起了杀心。”戚夫人说着略做停顿:
“如果本宫没猜错,微山湖那边应该会有动静了。”
“动静?”佩兰一时没明白:“要出兵吗?”
戚夫人看她一眼:“是撤兵。”说罢戚夫人略做思索,然后交代佩兰:
“让钟离昧盯紧些,任何与私兵有关的证据都要保留好,等结束了微山湖,再命其赶去云梦泽。”
“喏。”佩兰应下,随即又问道:“那歌舞坊那边,奴婢直接去要人吗?”
“那个不急。”戚夫人淡淡道:“你不必出面,让戚姑姑去办,还有那个月儿的背景可有调查过?”
“戚姑姑曾命人私下打探过,没什么收获便放弃了,倒是傅雪,对月儿的事情十分上心,亲自跟戚姑姑领了差事继续查着。”
戚夫人闻言不语,良久:“可查出什么了?”
佩兰摇头:“奴婢之前问过她,她说线索断了,便放弃了。”
“放弃了?”戚夫人看一眼佩兰:“不是她自己领的命吗?”
佩兰一滞,于是看向戚夫人:“夫人可是怀疑她?”
戚夫人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抚过一旁的萱草花:“若华说这花有毒,你信吗?”
佩兰被问得愣住,良久方如实道:“奴婢不知。”
戚夫人淡淡一笑:“本宫也不知,所以才要亲自检验,凡事不可偏听人言。”戚夫人说着看一眼佩兰:“人言可畏。”
佩兰心中一震,随即会意:“奴婢明白了,奴婢会亲自命人查明月儿的身世。”
“还有傅雪的。”戚夫人轻轻加了句。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