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太巧了。小辫子,你辫子没啦!我不敢认了。哈哈。”
“这些年你去哪了,小栓子,师父叫你带着的典籍,都还好吗?”
“我,我不敢丢了,全在,可与咱们当年藏经阁里的书比起来,九牛一毛罢了呀!可惜可惜!”
“一切自有缘法。现在要讲究传承,也要不断丰富,啊呀!下次咱们可以交流一下,我凭着记忆把一点典籍又写了下来,你来看!你那里的我也看看,要不断学习!取长补短。”
“好好好!你把微信给我徒弟,我让他联系你!快来呀,安承,见过你师叔!”
“好好好,好孩子,我徒弟也在,永康,叫师叔,加个好朋友!”
“是,师父!”
“是,师父!“
两个青年道士互加好友后,各自打了招呼。
“你眼睛咋了,手咋了?”王道长问到。
“嗐,哈哈,我修房顶,摔得。老啦!没想到啊!老骨头不顶用啦!”
“啊?!下次可不敢了!看看我这眼睛,青光眼啦!哈哈。啊呀!都老了!”
“师父,师叔,您们先聊,我两个去办住院手续,回来您俩在病房里聊吧,楼道里冷。大夫说了,您最怕血管收缩,可不敢冻坏了”
“好好!去吧,我跟你师叔要好好聊聊。哈哈!“王道长一扫往日的消沉,开始与童年的伙伴攀谈了起来!那神情仿佛是稚童一般,眼睛也亮了起来!”
“小辫子,我可想念你们了,师兄弟们你还有其他人的消息吗?”
“我十几年前,去河北帮灵阙宫修三清像,发现大师兄曹盛荣在那里挂单。他,还是那么刚正秉直,道心坚定,侠肝义胆。
他当年,不是不告而别的,他当年下山去帮人家迁坟,怎么就遇见了三个日本人强抢良家妇女。他那一身隔空点穴的功夫,炉火纯青,就这么一翻手,一出腿,那几个人就见阎王去了。
嗐,他被追捕,怕连累我们就往沈阳跑,临走师父叮嘱他守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过,这日本人已经占领东北了,天地苍茫,何处容身。
他本来想在沈阳挂单,找了赵真人处,赵真人会打坐练气,还会些兵器。他在那里清修三年,赵真人将毕生之学教授给他,他外出时,又碰见日本人杀人,这日本人没来由的,高兴也要杀人,生气也要杀,离他远远的还要枪打取乐,没有天理,师兄赶快救人,反手一个虎扣锁了两个恶人的手,本想废了他们手,谁想到枪自己走火了,把两个恶人打死。天意,天意啊!他深知东北沦陷,已然无处可去。他索性去找红军,参加了战斗。他一路打到内蒙,枪林弹雨,烈火焚身,肠穿肚烂,粉身碎骨,部队收敛遗体的时候,他用手捂着肚子,肠子流到外面,还得亏他用随身的护心镜扣着命门,命在旦夕啊!一身的伤,送到老乡家,养了一年。
后来,解放了,回来,也没见到咱们,长寿宫没了,回老家,还有土匪,他就去了BJ,当时北京白云观,就是长春宫,被炸毁了,白云观的牌匾炸了,你说说,结果是在云字上炸了一朵祥云花纹,白字和观字无事,你说稀奇不稀奇,正是道法不灭,民族永续,所以他决心余生要好好学习,将咱们全国的道观通通修好,他开始在白云观做泥瓦匠,木匠,帮人修房子,他说一边学一边想着以后回去修三清殿。
后面,他修了白云观,还有其他几个道观,便觉得要回去,当时是九十年代了,咱们的几家道观都是大师兄画的草图,修的金身,他自己亲自监督施工,啊呀!又结实又漂亮啊!可惜,大师兄才九十六就羽化飞升了。不然,我们就能一块热闹热闹。”
“还有谁呢?”王道长充满希望的问他。
“还有什么呀?小栓子…没了,没了。我只找到了大师兄,当年,我们跟着师父参加了抗联,打到最后,就剩我一个了,他们都埋在咱们东北的黑土地里了,来守护我们风调雨顺。”说着,张道长不住叹息。
“嗐,算了,我也是执着了!别难过了,他们当时让我带着典籍跑,就已然是存了死志。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们真的做到了。现在好了。国家强大了,谁也别想欺负我们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