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梅溪给了他们些银子,大家高兴。
折返中门,张志举笑道:“可喜可贺。”这孔梅溪既有大功,又得了程阁老的匾额,他着实要巴结一番。于是,紧紧握着孔梅溪的手。
孔梅溪寒暄了一番,二人都是点头知尾的人,彼此欢笑。
贾赦此时摆了酒了,请张志举过去吃酒,张志举摇头道:“不成,不成,这时吃酒,岂不成了假公济私了?”又笑着说:“我明日在家摆酒,赦公、政公,孔丁魁若有闲暇,可以一来。”
贾赦道:“这叫什么话?”
张志举微微含笑,转身走了。
中门旋即一关,贾赦和贾政商量摆宴的时间。
孔梅溪回来林黛玉的院子,林黛玉坐在屋里喝茶,专门等他。
孔梅溪手持圣旨进屋,见李纨也在,脸上笑容也不改,“姑娘大喜。”
林黛玉笑道:“好样的。”
孔梅溪转身,笑指道:“那匾额可是程阁老的手笔呢。”
林黛玉和李纨闻言,脸有不悦。
他心想坏了,这两人的父亲只怕和这位程阁老都有过节。
又道:“这圣旨还是放在这里。”
林黛玉只是摇手道:“这是给你的。”
孔梅溪道:“这是咱们家的光彩事。”
李纨闻言告辞,林黛玉让晴雯、紫鹃、雪雁都出去。门一关,她推辞道:“这圣旨是给你的,我不要。”
孔梅溪道:“你拿着吧,我那屋子那么小,供奉不得。再说了。”忽又不说了。
“再说什么?”林黛玉歪头问道。
孔梅溪笑道:“我与人亲热,也不好让这圣旨见着。”
林黛玉脸色一变,白了他一眼,恶狠狠道:“你就会拿这些事情气我。”
这林姑娘竟没说一句“谁稀罕”,孔梅溪大感意外,脸上笑容愈盛,走到窗边,月亮升起,不圆不痩,照亮窗子。
林黛玉心乱如麻,将青丝上的簪子一拔,青丝便乱了,她将簪子衔在嘴里,把头发又打理了一遍。
孔梅溪已走到她的身后,一只手放在她的脸颊,板她的脸。
二人目光终于相对,林黛玉知害羞的时候到了,闭上眼眸。
孔梅溪和林黛玉在屋子里乱走乱撞,林黛玉只觉背后一阵冰凉,她抵着书架,孔梅溪的嘴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嘴。
这个屋子里凉的凉,烫的烫,然而在二人知觉里,这界限亦渐渐不大分明了。
偏巧门外传来晴雯的话,说贾母让二人过去。
孔梅溪只得罢了,拿帕子擦嘴,林黛玉整理仪容,说道:“你也忒胡来了。”
孔梅溪看她一眼,亦不说话,出门时,被晚风一吹,毒属林黛玉的芬芳便在他的唇齿之内,鼻息之中爆炸开来,让人熏熏然,带着几许醉意。
到贾母院子,贾母见孔梅溪来,浑身便不能得劲,强颜欢笑道:“你立了大功了,我们这样的中等人家,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摆了这一桌,你不要嫌弃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