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连之前一起工作的旧友也说不好,除了稳住局势不让它进一步恶化之外,徐温木一开始也不敢轻举妄动。
本来就已经够焦头烂额了,木侑宁又总是一有空就念叨她那小心眼里惦记的那两位。
真服了!
没看见你男人每天累得跟狗一样吗!!!
人少吃一两顿水果又不会死!!
特殊时期本来就够困难。
你知道就为送这么点东西要搭进多少人情啊!
什么都不懂!!
白天一个人狗狗祟祟地待在卧室里——还以为自己没发现,不就是在偷偷看外面的感染情况嘛。
那个贱人!
真该死在国外!
好在人大部分时候是温柔听话的,徐温木也只是因为她偷偷耍那些小心眼而不满。
晚上结束了一整天焦头烂额的破事搂着软乎乎的她躺在床上——是一天当中徐温木最放松的时候——闻着她身上越发浓烈的奶香气,怀抱着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安然入睡。
算了。
女人揣崽子本来就不容易,何况肚子里的还是两人精血结合养育成的崽子。
孩子越来越大了,已经有些压迫内脏,所以她时常觉得憋闷难眠。
徐温木原本还计划着这胎生了再接着怀二胎,两个孩子将来也好有个照应。
这会也就想想算了,这几个月她憔悴着一张小脸还硬撑着跟自己说笑的模样,他看着就觉得难受。
算啦!
不生了!
女儿就女儿吧!
我们好好教,肯定不会笨成你那样的!
不过还别说——
你说她笨吧脑子有的时候还挺灵光。
封控伊始他就以公司的名义捐过钱和东西了,那天随口闲聊,她那一番磕磕巴巴的话,乍一听不觉得有什么,仔细想想吧,还有那么一点意思。
她的浅显简单,但徐温木却捕捉到了其中更深的含义。
这么大规模的集中性事件,说白了就是道坎儿。
没迈过去的时候,看上去是难以移开的高山,但要是迈过去了,那就是个新的阶段了。
一个谁也无法预料到,谁也没法想象出来的,新的阶段。
无数的机遇,会在这段时间过去的时候,像初春雨后的笋,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只等着有勇气的人先去采摘。
好啦——
依你,什么都依你。
好好把娃娃生下来,乖乖的,一家三口好好生活,我一定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委屈的!
至于她身后的……是死是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是真的一丁点儿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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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啊!”木侑宁有些烦躁地按掉手机,随后又不死心地将手机打开放在手边:“前天给年年发的消息到现在也没有回啊,就算学习再忙也不会连消息都回不了吧……”
“可能是没看到吧。”
二人午睡起来,徐温木蹲在地上给木侑宁穿好软拖,随后扶着她慢慢往外走,散落在地上的小羊玩偶被他一脚踢到远处:“小孩子爱玩,你唠唠叨叨一大堆,看着就烦,肯定也不想回了。”
“这怎么可能啊?”担心之余也没有昏了头脑,木侑宁摇了摇头一脸笃定:“年年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啊!”
“人心难测,更何况他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子……”徐温木垂眼替她看着脚下,看上去非常随意地接话。
“绝对不可能!!!”
这话让木侑宁听得相当不舒服,顿住脚步很不高兴地看了徐温木一眼:“年年不是那样的小孩,你不许这么说他!!!”
“小心脚下。”徐温木垂眼不欲与她争辩什么,扶着她腰的手慢慢使劲暗暗催促:“乖啦,下去吃点东西吧,刚才不是嚷着饿。”
“你不了解他温木,”木侑宁被推着走了两步,犹豫了一下还是软着语气为弟弟讲话:“年年从小受了很多苦,我看着他长大,我们感情真的很好,你别看他年纪小,整个人可懂事了!我就这么一个兄弟,对他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就希望他好好长大就行……”
又开始了。
“我不喜欢你这么讲他,我听的好难过,你以后可以别说这样的话吗啊——”
被推搡着走出卧室,在徐温木的搀扶下边下楼梯边板着脸跟他说话,没留神一脚踩空,好在徐温木在身边抓着她的胳膊扶住了她。
否则这后果她真的承受不起。
惊魂未定间衣裙勒了下肚子,木侑宁疼得轻呼一声,控制不住地身体一软倒在他怀里。
“没事吧老婆?”事发突然,好在他早有提防,徐温木将人抱起来回到卧室,回想着刚才的状况斟酌了一下还是叫了医生来检查,这个孩子要是再出了事……他想象不出两个人未来还会怎样。
“没……没事,”木侑宁想着胎教课里的内容调整了一下呼吸:“不用叫医生的,上周刚孕检完,再请医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