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侑宁垂着眼睛,看上去毫无触动毫无波澜的模样。
笑了一下两人都没有再继续讲话,一路开到停车场刚刚停稳车子,被隐在黑暗里,木侑宁又突然开口: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轻飘飘的一句话,很小声地说出来,却是她鼓起全部的勇气犹豫了一路之后的成果。
“嗯?”
小到徐温木都没听清。
“没,没事……”木侑宁被突然注视着又有些尴尬,慌乱地打开门跳下车:“不早了,赶紧回家休息吧。”
快走了几步跟上仓皇逃离的背影,徐温木将人轻轻揽住,电梯里两人依然没有说话,他的怀抱依然那样温暖,木侑宁倚靠着不由自主地阖起眼,片刻的冥想里她完完全全地放松下来,很安心很舒服。
一只鸟完全放弃了飞翔的梦想,一心要蜷缩在金丝笼子里,就变成了走地鸡。
等待屠宰的开始。
“到家了。”徐温木由她依偎在怀里笑着出声提醒,两人腻腻歪歪地回到家里。
也许他本质上并不是个很差的人,但男性基因中的劣根性就是会使得他们将心喜的所有当做玩意儿一样肆意玩弄,女性给世界带来爱心和希望,而他们只会带来争执和破坏。
衷心的希望全天下的女孩子能早点意识到这一点。
自由的意志高于一切。
当然此刻的木侑宁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沉溺在徐温木为她编织好的梦境里,暂时还不那么想醒过来。
“老婆……”徐温木依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浴室里热气氤氲,木侑宁被他抵在冰凉的瓷砖上,刺激得打了一个小小的战栗。
“嗯……”
好美好……好舒服……要是可以永远这样就好了。
“我们再要一个宝宝好不好?”
其实孩子对他来说也并没有那么重要,只是木侑宁太不安分,徐温木得拿个东西来拴住她,如果没有,那就创造一个东西来拴住她。
“嗯……不……不……”
徐温木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趁她气息不稳拿一个深吻堵住她的嘴,破碎的呻吟被碾成齑粉,无形地消散在喉咙深处。
“我爱你,别拒绝我好不好……”徐温木将她搂得好紧好紧,像是要把她捏碎了揉进骨头里,木侑宁皱着眉疼得说不出话来,半迷离半强迫地接纳了他的全部。
像泡在红酒里,连骨头都泡酥醉了。
“徐温木……”懒散地埋在他的怀里,木侑宁整个人一点力气好像也没有了:“你是混蛋。”
“我是混蛋的混蛋。”
要不是你不够安分,我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啊。
怎么能只把过错压在我一个人头上?
这不公平。
你要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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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太自由了。
一日三餐都有阿姨做好了端到桌上,等徐温木上班之后时间任由她自己支配,虽然多半时候她也选择懒在家里不出门,但依旧可以在无聊的时候开着小跑到处跑跑逛逛。
偶尔被临时通知换上一早就由人搭配好的得体衣裙珠饰,挎着徐温木的胳膊参加一些看起来大家都很礼貌善良的宴会饭局,觥筹交错间被某个和蔼的长辈夸一句端庄大方或是优雅漂亮,她甚至连话都不用讲,点头,微笑,然后靠在徐温木的肩上,一切美好夸姣的称赞就都会自动落在她的头上。
“你是不是又给你妈送钱了?”卧室里徐温木松了松领带,有些疲惫地看着四仰八叉倒在床上,脸蛋红红迷糊的木侑宁:“秘书昨天说你账户上少了好多钱。”
“嗯……?不知道诶……”中午的宴会上被敬了好多次酒,木侑宁整个人此刻头晕得不行,礼裙好热,可是怎么也解不开,她觉得有点想吐,胸口也有点闷闷的:“谁把我的葡萄汁换掉了?我现在头要炸了……”
“刚才怎么不说?”徐温木皱了下眉,走出卧室接了杯温水,将她扶起来慢慢喂下:“下午好好在家里睡一会儿,叫阿姨给你做点醒酒汤,不要自己乱吃药。”
“发现的时候酒都敬到眼前了,来不及了……”没喝两口迷迷糊糊地就要睡去,胃里一阵难受,困意难抵腹部的不适,强撑着意识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跑进洗手间。
“呕——”头晕眼花吐得昏天黑地,木侑宁没在意徐温木在背后说了什么,恍惚还是不久之前,孕反吃不下一点东西还吐得哇哇的,结束之后都有些脱力,得在里面缓上好一会儿才能恢复。
“以后不要给你妈拿钱了,每个月我会再给她多打一点。”见未有回应,徐温木跟进洗手间将人抱出来:“听到了吗?”
“嗯……老公真好……”木侑宁打起精神感谢:“娶了我你真是亏大了,连我全家都要养着……”
“那你该争气一点……”徐温木轻轻哼了一声,帮她换上家居服:“避孕药我已经收起来换成维生素了,以后饭局上不会再让人给你敬酒了,玩了这么久,咱们也该好好备孕了,乖乖养上孩子,你这辈子就功德无量了。”
“功德无量?哈哈……”木侑宁抬手搂着徐温木的脖子主动凑近,酒气散开只留了一点点香味:“给你……还是给我呀……”
“我还是太惯着你了,”徐温木沉声,看上去有些不悦,春日的阳光大片大片地洒进屋里,薄软的家居服很轻易地被撕得稀巴烂:“你现在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嘶……”徐温木皱眉,捏着木侑宁的下颌迫使她松开咬着他肩膀的牙齿,手指探进她的口腔里搅动,刺激得她一阵阵干呕,醉眼迷离,看得他一时间起了兴致,托着她靠在阳台的窗户上:“说不定这次就有了呢?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窗外很亮,即便身后抵着坚实的玻璃,可是太高太高了,余光里遥远渺小的街景让她心里止不住害怕,无力地胳膊紧紧搂住徐温木的脖子,又因为酒醉脑子里一时有些混乱,贴在他的身上无助又惊慌地嘤嘤哭泣起来。
“刚才明明硬气得不行……”徐温木察觉她的情绪却依旧不为所动,饱满的指腹划过她软滑的皮肤:“还犯不犯倔了……”
“不了,”脾气随着眼泪被一同揩去,此刻她只想好好拥着被子在柔软的床里沉睡过去:“都听你的,全都听你的。”
“乖……”满意地亲亲她的胸脯,徐温木将人拥在怀里抱回床上,拨开泪珠和汗水粘在瓷白脸颊上的青丝,皎月般皓亮的容颜独属于他一人所有:“最好都要有,要儿子,也得有女儿,但最重要的还得是先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