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章 重逢(叔)(1 / 2)祁木温年首页

“女!把肚肚掀起来,妈妈再看看!”

夜晚木侑宁捧着绘本都要睡了,再次被推门而入的李念掀开被子叫醒。

“嗯……?”木侑宁这边还迷糊着,只觉得肚子上一凉,睁眼就看见李念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的肚子看,满心欢喜的模样。

“肯定是男崽崽,”李念穿着睡觉时的薄衫一屁股坐在床上左瞧右瞧:“改日妈妈请仙婆来给你看看哦,挂个长命符,保佑咱大宝宝顺顺利利出生哟!”

“妈,”被人盯着肚子看心里多少会有那么一点小不自在,木侑宁垂眼笑了下不动声色地将睡衣翻下来,向另一侧挪了挪身体懒懒地歪在床上,向着妈妈娇嗔:“你消停会儿吧,一整天盯着我肚子看了七八遍了。”

“高兴呗!”李念横了女儿一眼抬手帮她掖了掖被子:“有了娃娃算是你这一辈子的富贵都做实咯,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有了傍身的孩子才算终身的依靠嘞。”

“什么呀……”木侑宁笑了笑也不太在意:“这么小一个咋依靠呀,还没依上呢她自己先倒了……”

“净说傻子话,”李念耸了耸鼻子被女儿的话逗笑:“这是为将来做打算,为……为那个下雨先打个帐篷哦。”

“嗯……”困意上头说话间就要睡过去,突然肩膀上多了股力量被强制晃醒。

“诶诶诶先别睡,宁女!女!”李念语气紧凑又郑重,对着浑身上下滋滋冒傻气的木侑宁开口:“妈妈问你,你婆婆有没有讲,你生个娃娃给你好多钱?啊?”

“啥钱哦,我面都没见过她几次,二叔妈不在意这些女啊孙啊的,再说祁江北年纪也不大呀……哦对咯妈妈!”几句话随口脱出木侑宁才突然想到这件事还一直没对李念讲起过,不是她嘴严,实在是确实没跟李念有那种闲下来单独聊聊八卦唠唠嗑的机会。

“我一直没来得及同你讲,温木跟祁江北一个妈妈生的,二叔妈就是我婆婆哦!”

心里有点爆瓜时的期待,可是李念反而并没有预料里的惊讶:“知道呀,所以才问你嘛,”唯一波动的情绪就是对木侑宁的话存疑:“就……一点表示都没有?怎么可能啊!”

“您知道?”这下反倒轮到木侑宁惊讶:“您啥时候知道的呀,怎么也……从没听你讲起过。”

“笑话!妈妈能随随便便就把我女叫出去?”李念自得地撇了撇嘴角:“这样的事咋不可能打听清楚嘛,肯定得事先问明白了。”

木侑宁没再说什么,脑子里回想着李念的话,心里也突然想起件久存的事情。

“那女婿嘞,就没同你许下什么?”李念还在执着于自己的问题,看着一脸呆相的女儿不屈不挠地发问。

“妈,结婚之前,你问他要了多少钱啊……”木侑宁下意识快速眨了两下眼睛,有些局促,但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说完抬头看她,李念突然止住话头转了转眼珠,随后伸出尖尖的手指用力戳了戳木侑宁的额头,依然理直气壮:“臭丫头学会跟妈妈耍心眼了,妈妈又不问你要钱,看把你给吓得……晦气!老话正说呢……丫头嫁了人就不跟母家一心咯,做了别家的布娘哪还记得以往的穷日子哦——”

木侑宁摇了摇头,早已习惯忍受她话中不时就有的嘲讽,并不过多在意:“他没说过要给我什么,这里的房子也是他妈妈送的结婚礼物,他一个警察赚不了多少钱的,能给我什么呢?”

李念无语,突然觉得姑娘养得太傻了也不是一件好事,虽然好骗,但也容易被别人骗了去。

“嘶啧……我说你这个丫头……你,你真傻装傻呀?你你在妈妈面前不用装傻听到了没有!啊?”女儿的眼睛眨巴着,李念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你外面伺候的那三个你当是大风刮来的?你多久不上班脑子傻了!光雇保姆一个月多少钱你算过没有啊!”

木侑宁还真问过徐温木,但是并没有得到答案,只随口搪塞过去,叫她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没用的小事上,多想想晚上吃什么。

“……反正是他的钱,要给我就给我,不给我,我……也会自己去挣。”

“哟哟哟瞧把你给能的!”李念眯着眼就带了点鄙夷:“你还没怀孕的时候饭碗就丢了吧?嗯?”

木侑宁的喜怒摆在脸上,看着她这副心虚的丧气模样李念得意地哼笑了一下:“打量老娘啥也不知道……别做梦了,我啥都知道嘞!还想骗我!”

不是……

木侑宁真的好无奈。

既然早就知道她失业了,当时为什么还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自己身上呢?

木侑宁抽抽鼻子忍住委屈,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质问:

“你早知道我失业了,年年生病还一分钱都不肯出!我工作几年好不容易攒下的钱都拿去花掉了!要不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女儿居然朝自己绷脸,李念哽了一下,随即沉下脸驳斥:“呀呀说得好像你攒下来了好几百万似的,你撑死不吃不喝也就攒了几万块钱吧,还不够交ICU住两天的!还委屈上了……”

“那也是我自己挣下来的啊!”木侑宁已经有点忍不住哭腔,再说下去就要吵架了,大晚上的大呼小叫也不好,将脸埋进被子里闭眼挤出未及成型的泪花,湮没在被子里——连同长久积压难以言喻的委屈:“算了嘛先不要讲了,有话明天再说吧,妈你也先回去睡吧。”

“哼!”李念一甩被子打在木侑宁半露出的前额,像没什么力道的耳光,却抽得木侑宁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委屈你咯阔太太!连你弟弟的救命钱也要翻来覆去拿出来讲!”

木侑宁将自己整个缩进被子里,还是听到沉重的房门“嘭”的一声关上,房间陷入寂静的黑暗,她一个人孤独地蜷缩着抽泣,从过去到现在,默默承受。

在哭泣里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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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早起走出卧室,昨晚睡得并不是很好,犹豫了一下,敲了敲李念的房门:“吃饭了。”

没有回应,木侑宁打开门看了看,房间里没人,周絮萍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太太,夫人刚刚出去买菜了,说正好去市场上遛弯,叫我待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