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不能走快一点儿?像你们这样走,啥时候能到镇上?”
吕状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他用烟枪轻轻敲打马背,发出声响,提醒身后的人加快步伐。
“爹,都赶了一天的路程了,要不歇一会儿吧?”罗绢花说道。
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
吕状元环顾四周,看到大家都是满头大汗,再望望那夜幕,心中明白继续赶路并不明智,随后他挥了挥手。
“那就在此地休息吧,记得把那火生起来。”
众人听后,脸上露出笑容,纷纷将身上的行李放下,准备在此地歇息。
吕状元也小心地将马背上的行李卸下,轻轻抚摸着马背,让马儿也能得到休息。
现在的马可比人精贵多了,可不能让这马给累坏了。如果少了这匹马,麻烦可就大了。
他心中暗自思忖,同时重新点燃烟枪,深深地吸了几口。
吕举人贴心地倒了一碗水,递到吕状元面前,说:“爹,你也累了一天了,喝口水歇歇吧。”
吕状元看了一眼水,又瞧了瞧水壶,关切地问道:“里面应该没多少水了吧?”
吕举人憨厚地笑了笑,回答:“爹,还有,放心。”说着,又要把碗递给吕状元。
但吕状元挥了挥手,用烟枪轻轻敲了敲吕举人的额头,有些不满,“你们先喝,现在唱戏的主要还是你们和绢花。”
吕举人闻言,将碗收了回去,他知道父亲的脾气,很犟。
他依次给其他人递了水,吕状元看着他们喝水,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就在这时,吕状元的小儿子吕秀才突然脚步开始踌躇。
“秀才,你怎么了?”吕举人关切地拍了拍吕秀才的肩膀。
吕状元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小子估计是憋不住了,赶紧找个地方去吧。”
吕秀才闻言,急忙捏紧裤腰带,匆匆朝一旁的树丛跑去。在确认四周无人后,他开始了自己的方便之事。
陈染的目光紧随吕秀才,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机会不就这么来了。
他从那树枝上跃下,稳稳地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嘶,真舒坦。”吕秀才解手后,抖了抖身子,准备返回队伍。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说这位兄弟,这么急着走干嘛?”陈染的声音在吕秀才的耳边轻轻响起。
吕秀才一愣,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他们吕家班在这森林里走了这么久,都未曾遇见过外人。
他转过身,刚想开口说话,却瞬间愣在原地,声音戛然而止。
眼前站着的,是一个脸部血肉模糊,没有脸皮,身着白色道袍的人。
“鬼……”吕秀才刚准备喊出声,但立即被陈染的手捂住了嘴巴。
无论他怎么开口,都没法再发出一点声音。
陈染将左手放在唇边,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右手死死捂着吕秀才的嘴。
“别说话,借你脸一用。”陈染嬉笑着说道,随着他的笑容,脸上那些赤红的血管也随之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