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修只有严纶这一个儿子,严暮也只有严若叶一个女儿,严睿稍好也只有两个儿子。再加上严纶的爷爷辈留下的一些分支,能算是严氏宗亲的总共也就三四十个人。
剩下的这些人包括一些管家、客卿以及一些帮着打理生意的掌柜。
院子里人数众多,许多人都在三三两两的互相交谈,询问今天这个会议的内容。
当严纶走进来时立刻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大家以前在表面上都很尊重严纶,但那是因为他少主的身份。背地里并没有多少人看的上这个少年。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里,低微的境界就是原罪。一个没什么修行天赋的人是不配成为家主的。
可就在一个多月前,事情似乎起了一些变化。
这个一直被认为是废物的严家少主居然在决斗中杀掉了林家的天才子嗣林依然。
当消息传来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后来林家为林依然举行了一个盛大的葬礼,人们这才相信那个一直喜欢看书不喜欢修炼的孩子不知不觉中居然变的如此陌生。
而这一次带着魏无恙救活严修,带着沈越坐镇严府的事更是令人对他刮目相看。
因此当他走进院子,立刻就有不少人上来攀谈。
虽然有些不情愿,严纶还是通过记忆认出这些人的身份,然后也笑着跟每个人应答。
严纶并不习惯这种场面,但这些人都是对严家有贡献的人,也不好不理他们。于是严纶在心里埋怨“这个死胖子,手上都是汗还握这么紧好恶心”、“你是谁啊?个子再高点,唾沫都喷我脸上了”、“大哥差不多就行了,你拉着我的手说了半分钟了”,表面上却还是做到了应有的礼节,无非也就是点头微笑,叫出对方的名字然后说“好久不见”。
好在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立刻有人来给他解了围,来的是小若叶。
她一来就抓住了严纶的衣角喊道:“哥哥快走,大伯很快就要出来了,我们要站在自己的位置。”
严纶眼神里冒着小星星,恨不得抱起小若叶亲一口,表面上无奈的耸耸肩,然后向几人拱了拱手:“今天的会议事关重大,小子就先不陪各位长辈了,等有空我们再细聊。”
说着抱起小若叶就向前方走去。那里是比较靠前的位置,严家的宗亲都在这里。
见严纶抱着小若叶过来,宗室的大部分人都微笑点头,只有几个人面色却非常严肃。
其中一人瞟向严纶的目光中居然有一些不善。
这一幕没有瞒过严纶,把脑海中的记忆一翻,他就知道了那人的身份。那人名叫严维越,是严睿的长子,今年二十一岁,年纪比严纶大,境界也比严纶要高,刚刚达到了化乐境初阶。
事实上他才是严家一直被寄予厚望的那个人,就连严修和许云楠两夫妇也多次想过把下一代的家主位置传给严维越。
或许是继承了父亲的基因,严维越平日里不苟言笑,总是刻苦修炼,为人处世总是一板一眼。
也因此严家他最讨厌的就两个人,一个是整日游手好闲的三叔严暮,另一个就是不求上进的堂弟严纶。
只是讨厌归讨厌,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他以前见到严纶的时候,还经常劝说严纶要好好修炼,就算资质低下也应该尽力修炼。
这次这样的表现无疑令严纶有些奇怪。
“快站好,很快就要开始了。还有你,严若叶,这么大了还这样抱着像什么样子。”
严维越作为年轻这一代无可争议的第一人,威严还是有的,小若叶就吓的赶紧从严纶的身上挣扎着爬下来,乖乖站好。
站在严维越身旁的另一个男人则对严纶报以微笑,他是严维越的弟弟。
他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哥哥太过严厉。
严纶双眉微皱,他现在对二房这一家子本就有些怀疑,现在碰到对方这样的表现刚想喷回去,结果又想了想今天毕竟是来开会的,也就忍了下来。
不多时,随着管家一声嘹亮的:“族长到。”众人纷纷从交谈中停了下来,各自根据身份地位站在院子中。
而严修、严睿、严暮三人则一起走到小楼面前,那里已经摆好了三张太师椅。
似乎是为了表示郑重,严修的衣着极为讲究,居然把平时参加重大节日才穿的礼服都穿了出来。
如此一来众人心中更是不解,他们来之前只知道今天的会议非常重要,但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因此穿着也比较随意,严修穿这样一身衣服走出来,搞得大家立刻都傻眼了。
走在他身后的严睿和严暮两人明显也不清楚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穿的虽然比较正式,但绝对算不上郑重。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严修来到中间最大的太师椅上坐下。
严睿居左,面容严肃正襟危坐,后背跟椅子靠背隔了一段距离,仿佛椅背上都是刺,靠上去就会被扎一样。
严暮则随意很多,大咧咧的坐进自己的位置靠在了椅背上,严纶甚至怀疑,要不是严修穿的非常郑重,严暮会不会整个人瘫坐在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