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宜动气,但是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两步跨上去踹了侯成一脚,侯成挨了这一脚直接往刘红的方向又滚了两圈,而侯成一靠近,刘红头上本来就拖在地上的红柳枝子顿时涨了一倍长,这下不光侯成,我们所有人都吓得连连后退,甚至踩到了地上了盗猎贩子。
“哎呀”一声,有一个盗猎贩子醒了,他睁开眼看见我们先是摆出一副凶狠的表情,在看到我后一下就惧怕了起来,紧接着他又看见了头上的红柳枝正在疯长的刘红,这下他是真凶狠不起来了,赶紧爬起来去找他的同伴。
我压低声音去问刘朝荣:“老朝,你听说过这号人物吗?”
刘朝荣赶紧摇摇头:“没有,这是真没有。”
那边的侯成几乎吓瘫在了地上,几根红柳枝蔓延到他的脚下,牢牢卷住他的脚踝,他想爬都爬不开,嘶声大喊道:“你这个妖怪,我就知道你有问题,你这个吸人气运的妖怪,我的家也让你搞散了,钱也没了,工作也丢了,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要害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侯成越说越激动,又怕又气地用手捶着地面,而刘红听见他的话,覆盖着暗红树皮的脸竟然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
“你再看看,真的不认识我吗?”
侯成抱着头说什么也不回头,崩溃地大喊:“不认识不认识,我说什么也不认识你,你到底想干嘛!我欠你什么了我!”
侯成刚说完这话就开始嗷嗷大叫,他脚上的树枝越勒越紧,疼得他脸色都泛白了。
估计是他喊声太大,那些盗猎贩子陆陆续续都醒了过来,甚至连那个被我捅穿了胸口的人都醒了,除了那个杀死穆拉的人,毫无动静。
这些盗猎贩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小心地凑成了一堆,这会儿在场的人大致分成了四堆,各自为营,谁看谁都警惕得很。
突然地上的侯成不叫了,原来是刘红收回来了她的枝条,她看着那些盗猎贩子,又看了看我们。
最后低头对着侯成说道:“想不起来是吗?你总会想起来的。”
刘红话音刚落,她垂在身后的红柳如蛇群一般开始向四周疯狂蔓延,我们刚想回头逃跑,却发现这片土地所有的红柳都开始挪动起来,它们就像有了生命一样四处攒动、生长,越来越多的红柳枝疯狂地穿插着,人们身边所有的缝隙都被密密麻麻的红柳枝占领。
我抓住一把红柳枝就折断扔到一边去,可是折断一把,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红柳枝重新补充上来。
没用多久,我甚至连身边的张海都看不见了,目之所及之处全都是红柳,我感觉自己被裹进一个红色的茧里吊在空中,不仅如此,我突然感觉脖子一疼,一根藤条竟然试图钻进我的脖子里。
我反手抓住这根红柳枝,沉了一口气,皮肤再次泛起红纹,竟然一路蔓延到手背,我扯着这根红柳枝用力一抽,这东西想缩回去,却被我直接扯断,这下周围的红柳枝都开始疯狂攒动。
就在我以为这些红柳枝准备把我绞死的时候,它们竟然像花瓣一样突然绽开,我脚底一空,直接掉在了地上。
我刚一落地也顾不上站稳赶紧看向周围,就看见自己处在一条由红柳枝条缠绕出来的廊道里,这廊道只有两人宽,十几米长,前后空无一人。
“哥?陈志?光头?”
我喊了几声,没有一点儿回音。
我小心的走到这通道尽头,发现这里是个丁字路口,左边和右边是两条一模一样的红柳走廊。
这里就像一个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