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来成家立业不用那一两银子,我相信我自己能有办法。在家里,我也会努力劳动来换取食物,绝不会白吃白喝。”
周小熊一边哭,一边抽噎着,话语断断续续,但却异常坚定。
“求求您了,田姨,请您把那一两银子拿出来给我娘办丧事。我要让我娘走得风风光光的,不能让她就这么寒碜地离开。”
周小熊的哭声在院子里回荡,让人听了无不心酸。他的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上,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田贵兰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算计,就这么被周小熊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留情地揭开了。
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和尴尬。
她慌张地解释起来:“哎呀,小熊,你这孩子可别瞎说!姨哪有什么算计,姨这都是为了你和你娘着想啊。”
田贵兰的声音不停颤抖着,“姨就是觉得,咱们能省一点是一点,这不是家里实在困难嘛。哪能是想算计谁呢?小熊,你可别误会姨的一片好心。”
田贵兰一边说着,一边眼神躲闪,“再说了,姨怎么会舍不得拿这银子给你娘办丧事呢?只是……只是这钱得花在刀刃上不是?”
田贵兰越说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最后,在众人质疑的目光注视下,田贵兰实在无法再强词夺理,也找不到任何继续推脱的借口,不得不极不情愿地把手伸进衣兜,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一两银子拿了出来。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那银子,仿佛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最后她咬了咬牙,缓缓地松开了手,把那一两银子放在了周小熊的手里。
周小熊用那双还带着泪痕的小手,紧紧地握着那一两银子,迈着坚定却又沉重的步伐,走到了老村长的面前。
然后,周小熊双膝跪地,将那一两银子高高地举过头顶,递向老村长,声音带着哭腔说道:“老村长,求求您,这一两银子交给您。我给您磕头了,请您帮我给我娘操办丧礼,让她走得安心,走得体面。”
说完,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周小熊不停地磕着头,地面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小片尘土。他的额头也渐渐变得红肿,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依旧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求您了,老村长。”
老村长赶忙弯下腰,伸出那双长满老茧的手,一把扶起周小熊,满是疼惜地看着他说道:“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小熊啊,你真是个孝顺又懂事的好孩子。在这样艰难的时候,还能如此有担当,你娘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老村长轻轻拍了拍周小熊的肩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随后,老村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而专注,利落的安排起红梅的后事。
他提高了声音,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大伙都听着,赵家的二小子,你赶紧去把棺材拉回来;老孙头,你去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帮忙搭灵棚;还有刘家媳妇,你带着几个婆娘去准备丧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