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贵兰皱着眉头,满心不情愿地问道:“那周小熊呢?人在哪?不会是光只知道吃,不干活吧?”
她的眼睛斜睨着赵存粮,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赵存粮一脸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告诉田贵兰:“现在咱们还得给红梅把丧事办了,毕竟死者为大,不能让她走得太寒碜。”
红梅的尸体还躺在那里,周小熊说什么也不肯走。
田贵兰一听还要办丧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跳着脚嘴里嚷着:“人都死了,还搞那些干啥?用草席一卷埋了就成!咱们哪有那么多钱去折腾这些!”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唾沫星子四处飞溅,整个人像一只被激怒的母鸡。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赵存粮也忍不住提高了音量,“邻里邻居的都看着呢,咱们不能这么绝情!”
田贵兰毫不示弱,继续撒泼:“我不管,要办丧事你自己想办法弄钱去,别指望我出一分!”
说完,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在屋子里回荡,让人听着心烦意乱。
最后,夫妻二人尽管满心不情愿,但还是带着一卷草席,脚步拖沓地来到了周大柱家。赵存粮低垂着头,眉头紧锁,田贵兰则是一脸的不耐烦,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当他们迈进周大柱家的院子时,却发现院里已经到了不少人。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脸上满是凝重的神情。老村长也来了,正站在院子中间,神色严肃地指挥着众人。
红梅的尸体安静地放在了一块门板上,用两根长凳架着。门板看上去有些陈旧,红梅的身体显得那样单薄和脆弱。她的脸上蒙着一块白布,周围还点着几炷香,烟雾袅袅升起,让整个场景更显凄凉。
村长看到赵存粮夫妻二人进来,面色严肃地告诉赵存粮:“既然周大柱把孩子嘱咐给你了,而且你也收了银子,红梅的丧事自然该你管。这丧事可不能办得太寒碜,棺材、丧服,香烛纸钱,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少说也要五百文。”
“五百文?”赵存粮听到这个数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睛瞪得大大的,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村长,这……这也太多了吧。”
村长皱了皱眉头,神色严厉地说道:“赵存粮,这是丧事,不是能讨价还价的事儿!人家红梅生前也是个好媳妇,红梅和你家媳妇的关系也不错,你们两家又带着亲,走也得走得风风光光的。”
村长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周围的人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赵存粮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田贵兰在身后狠狠地掐了一把。田贵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警告他别再多嘴。
村长接着说道:“这钱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做人要有良心,不能让人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