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加上一柄刀,我的速度只会更慢。”
这是凛光的理由,也是他的借口。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长久地沉默横亘在他们之间,直到凛光呼出一口气,一头倒下去,躺在地面上,望着空荡荡的头顶,看着遥远的柱子,不受控制的遐想那根柱子会不会在下一秒砸下来,直直砸在他的脸上。
“凛光。”
只有在叫他名字的时候,黑死牟果断的吓人。
“我不会呼吸法,所以无法使用任何有效的剑术。”
依然是借口,黑死牟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落在他身上的沉重视线无疑在强调这点。
“好吧。因为我不想。”
黑死牟因为这个回答保持沉默。
凛光很少这么直白的拒绝什么,也很少有这么坚定地,属于他自己的想法。
不想。这是一个非常主观的情绪,主观到完全可以被忽视。
“理由....”
“我不知道学会杀了什么人有什么用,我只需要躲起来不就可以了吗,我只要不被人抓住,只要跑得够快,只要藏得够好,然后等着被吃掉或是带着谁跑掉,就这样,不是吗。”
凛光将脑袋转过去,看向黑死牟,那六只眼睛依然注视着他,但说实话,他已经开始习惯这种压迫感了,甚至能从那样的眼睛中捕捉到一闪而逝的困惑。
“逃跑....没有意义。你需要....学会....反击。”
凛光想,也许黑死牟想教会他并不是因为什么意义,这只是男人的执念而已。
和猗窝座一样,猗窝座想要变强,不知道为了什么,不记得因为什么,只记得要变强,所以看到他的时候,也下意识地希望他变强。而黑死牟其实是和猗窝座很相似的,他也希望变强,所以连带着凛光要一起遭罪。
那么他的执念是什么呢,凛光问自己。
他需要的那份意义是什么呢。
他想活着,虽然死了也没问题,但如果能活着更好,为什么?这似乎并不需要理由,他希望可以交朋友,希望可以品尝更多美食,希望可以见识更多风景。
但这听起来都不太对劲,因为他现在失去了朋友,尝不出味道,失去了自由。
这和他所希望的完全不同,但他依然活着。
所以这些并不是理由。
理由是什么。
答案就摆在那里,凛光合眼。
“我不需要学会反击,我只需要活着就好了。”
因为无惨希望他活着。
所以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