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敬霖冷眼看他,“殿下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依仗着赤羽卫所立战功,在京中横行无忌,对我们这些老臣的家眷子嗣肆意欺凌侮辱,今日老臣在此定要向陛下讨个公道!你休想抵赖!”
裴淮露出一副苦恼的神色来,“苏将军要这样颠倒黑白的话,那本王亦能说苏将军你拥兵自重,你对你儿子苏辙管教无方,纵容其侮辱先帝。”
“当日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苏辙他一口一个苏家军,甚至以苏将军你掌管二十万禁军为由威胁本王不得动他。”
裴淮眉目一凛,“敢问苏将军,朝廷的二十万禁军何时成你苏家的了?”
苏敬霖惊得后退半步,“你休要胡言,老臣对陛下对朝廷忠心耿耿,犬子也只是一时口误,他乃是无心之举,陛下明鉴呐!”
“一时口误?无心之举?”裴淮冷笑,“苏辙身为将军之子,非但没有以身作则,反倒说出此种大逆不道的话,甚至侮辱先帝,本王替苏将军管教儿子,你反倒怪上本王了。”
裴淮摇头叹息,“当真是不识好人心。”
言下之意,骂他是狗了?
苏敬霖气得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可是,可是璃王下手未免太重了,犬子被其重伤,至今都无法下床!”
“只是四鞭而已,令郎如此娇弱,日后恐难当大任啊。”裴淮幽幽道。
“你——”
裴珩扶着额头,听着他们吵来吵去,甚至有些困了。
眼看着时机差不多了,他便准备出来和稀泥,“苏爱卿与璃王的矛盾朕已知晓,此间确有误会。”
“朕念及苏将军功绩卓越,苏辙此番又是无心之举,朕便赐予尔等疗伤圣药,并派御医为其诊治。”
“另外,璃王确有督察不利之嫌,故罚其三个月俸禄,以儆效尤。”
三个月俸禄于裴淮而言,跟没罚一样。
皇上此举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罢了。
“苏将军还不快谢恩?”裴淮斜睨苏敬霖一眼。
后者牙都快咬碎了,梗着脖子道:“......老臣谢过陛下!”
苏敬霖挥袖离去,一边的姜承远却没动。
“姜爱卿还有何事?”裴珩支着脑袋看他。
姜承远脸色平静,只若有所思地看向裴淮,“臣有一事想问璃王殿下。”
“何事?”
“臣二女儿自醉仙楼后便不知所踪,臣想问璃王殿下,她.....”
“姜鱼确实是被本王带走了。”裴淮沉声道。
姜承远闻言瞬间变了脸色,“敢问殿下此举何意?小女虽身份低微,可至今未出阁,您私自将其带走居于府上,可曾考虑过她的名节?”
“姜尚书无须紧张。”裴淮淡淡看了眼上方默默吃瓜的裴珩,转头对姜承远道:“姜尚书有所不知,陛下于前几日已册封姜鱼为县主,其居所刚好在本王府邸附近,本王只是顺路稍她一程而已,并无他意。”
“册封县主?”姜承远一愣,“陛下何时册封的小女?为何老臣一直都没有听说......”
“姜鱼对社稷有功,朕思索良久最终决定册封其为县主,并赐了府邸,至于册封晏......朕准备设于秋猎之后,所以知晓此间事之人并不多。”裴珩正色道。
“既如此,那是老臣逾矩了。”姜承远拱手,“璃王殿下请见谅。”
姜承远走后,裴珩直接累得瘫倒在龙椅上,重重叹了口气,“朕今日好不容易没有政务要忙,答应跟珍妃一同赏月吃点心,结果全被你给搅合了。”
“老六,你说朕该如何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