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序列,瀚宇文明,山下公国,艾泽拉斯大陆,陈无明
陈无明跟随奥斯丁的马车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诺尔农场。从远处看,农场四周是一片荒凉的景象,干燥的土壤与稀疏的植被让人感觉到这里的不毛之地。农场外围有一圈简单的木栅栏,摇摇欲坠,显然经过了不少风雨的摧残。栅栏内有几排低矮的木屋,屋顶用茅草随意覆盖,很多地方已经破损不堪,显得寒酸而简陋。
农场中央是一个大仓库,虽然体积庞大,但建筑本身斑驳破旧,木头上长满了青苔,显示出年久失修的迹象。在仓库附近是一片狭窄的田地,农田里的庄稼长势也并不理想,稀稀拉拉的几垄作物根本不像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农场应有的模样。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牲畜粪便气味,混杂着腐烂的草料味,让人皱眉不已。偶尔可以听到几声低沉的牲畜叫声,和远处传来监工的呵斥声,整个农场透出一股压抑的氛围。
陈无明刚进入农场,就被带到了一个宽敞却阴暗的房间。房间里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仅有一张长方形的木桌和几张随意摆放的椅子。桌面上放着一些账本和破旧的文具,墙边堆放着几口装满工具的木箱子。
坐在桌子后面的男人正是塞纳。陈无明第一眼看到他时,就感觉到一股逼人的气场。塞纳身材魁梧,穿着一件粗布长衫,虽然衣服并不华丽,但却很干净,仿佛故意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的脸上有一道从左眉骨延伸到嘴角的深深疤痕,让他看起来充满威慑力。一双深邃的眼睛死死盯着陈无明,像是在评估猎物一样。
他的动作缓慢而从容,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似乎是在无声地提醒他人:这里的一切都由他掌控。他抬头打量了陈无明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冷笑。
就在陈无明等待着被塞纳“审视”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一名瘦弱的男人匆匆推门而入,脸上满是冷汗,目光游移不定,正是卡勒。他一进门便立刻弯腰行礼,声音颤抖:“塞纳大人,您找我?”
塞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卡勒面前。他比卡勒高出整整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盯着对方。他伸出三根手指在卡勒面前晃了晃,低声说道:“三个月!我会再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相同的话我也会对赫尔和瓦德说。三个月后,我希望看到一个完整的诺尔农场。如果到时候我不能满意……那么你们也没有必要留在农场了。不,是没有必要留在这个世界了。”
这番话让卡勒脸色煞白,他的腿开始微微发抖。“塞纳大人,我……我一定竭尽全力,不会让您失望的!”他的声音已经接近哀求,仿佛能感觉到脖子上即将落下的屠刀。
塞纳嗤笑一声,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语气冰冷:“别光说漂亮话,用行动证明。滚吧。”
卡勒连连点头,如蒙大赦般一瘸一拐地退出了房间。他的背影狼狈不堪,仿佛背负着沉重的枷锁。
看着卡勒离开的背影,塞纳冷哼一声。他低声自语道:“一群废物……要不是我走投无路,谁愿意在奥斯丁那家伙手下干活?更别说被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目光扫过桌上的账本,手指缓缓敲击着桌面,显得心烦意乱。
尽管塞纳表面冷静,但他的脑中却涌动着复杂的念头。诺尔农场的情况一塌糊涂,手下的人懒散无能,农场的收益不断下降。更糟糕的是,最近王国内部似乎并不平静。他从酒馆的一些地痞流氓口中得知,南方的要塞似乎阻挡了一批来自暴风王国的难民。虽然王国在努力封锁消息,但他却隐隐觉得,大陆上或许将要发生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
他不禁露出一丝嗜血的微笑。“战争……”他喃喃道,“这才是我的归宿,而不是这片枯燥的土地。”
正当塞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陈无明被推到他的面前。塞纳抬起头,冷冷地扫了陈无明一眼。
“你是谁?”他的语气冷漠,仿佛在审视一个毫无价值的工具。
在奥斯丁的简单介绍后,塞纳点了点头,冷笑着说道:“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叫塞纳。不管你是什么来历,但到了这儿,就必须遵守诺尔农场的规矩。”
塞纳靠在椅子上,指了指房间的一角,继续说道:“农场内除了我之外,有三名监工,二十几名工人。至于拉恩,他是奥斯丁夫人的亲信,只负责安排你们的工作。”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显然对拉恩并没有多少好感。
“希望你不是来这里混日子的。否则……”塞纳的话没有说完,但他的目光中已经传达了明确的威胁。
陈无明心中对塞纳的第一印象相当复杂。他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压迫力,不仅来自他那魁梧的身躯和冰冷的眼神,还有他与生俱来的掌控欲。这种压迫感让陈无明有些不舒服,但他知道,这种地方并没有让人挑剔环境和同伴的资格。
“是,塞纳大人,我一定听从安排。”陈无明低头,语气平静,但内心的戒备却悄然升起。
塞纳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伸手一挥,示意拉恩带陈无明出去安排工作。拉恩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面容瘦削,神情冷漠。他显然不怎么喜欢与人打交道,领着陈无明走出房间后,只冷冷地说道:“跟我来。”
拉恩的脚步急促,陈无明只得小跑着跟上。一路上,他们穿过了农场的各个区域。陈无明注意到,在这些低矮简陋的木屋周围,三三两两的工人正在忙碌。他们的衣着破旧,表情麻木,动作机械,看不到一丝生气。监工们则来回巡逻,不时用鞭子抽打那些动作稍慢的工人。
“这里就是诺尔农场的现状,”拉恩突然开口,声音冷淡,“别想着偷懒,塞纳大人对效率的要求很高。他对工人没有耐心,对新人更没有。”
陈无明微微点头,但没有说话。他知道,在这样的地方,话多往往是惹祸的开始。
拉恩将他带到一片田地前,这里是农场种植作物的区域。田地边上堆放着一些简单的农具,但大多数锈迹斑斑,看起来多年未曾更换。拉恩指着一片杂草丛生的田地说道:“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工作范围。负责清理杂草、灌溉和施肥。每天的工作时间从日出到日落,中途只能休息一刻钟。”
陈无明听完后点了点头,问:“工具呢?”
拉恩冷哼一声,从旁边拿起一把锄头递给他。锄头的木柄已经裂开了几道缝隙,铁头则布满了锈斑。显然,这工具在任何一个稍微正常的农场都应该早已被淘汰。
“用这个,”拉恩说道,语气中透着几分轻蔑,“这里的工人能用的东西就是这些。还有,你得记住一条规矩:别想着抱怨。没有人会听。”
陈无明接过锄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只是淡淡地说道:“明白了。”
拉恩见他没有反应,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留下陈无明一个人在田地里。
太阳渐渐升高,农场的气温也随之升腾。田地里没有任何遮阳的设施,阳光毫不留情地炙烤着陈无明的后背。他挥动着锄头,清理着田地里的杂草,泥土中不时翻出一些蠕动的虫子或腐烂的植物根茎,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在工作中,陈无明注意到周围的工人们几乎都没有交流。他们低着头埋头苦干,仿佛每个人都被一种无形的恐惧压制着。而那些巡逻的监工,则时不时发出严厉的呵斥声,甚至随手挥动鞭子,抽在工人们的背上。
这让陈无明隐隐觉得,诺尔农场的压抑不仅仅是因为恶劣的环境,更是因为这里的规则。这里没有公平,只有压迫和苛责。
正当他低头继续清理杂草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一名年约四十的工人突然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喘着粗气。监工雷夫大步走了过去,他是三名监工之一,满脸横肉,手中握着一根长鞭。
“干什么呢?偷懒?”雷夫厉声喝道,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在那名工人的背上。
那工人虚弱地呻吟了一声,试图挣扎着爬起来,但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雷夫却没有一丝怜悯,又是几鞭下去,鞭鞭见血。
“快起来!你要是死在这里,连埋你的人都没有!”雷夫咆哮着,鞭子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陈无明皱了皱眉,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知道,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挣扎,他的干涉只会引火烧身。他低头继续工作,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幕。
一天的劳作结束后,陈无明疲惫地拖着脚步回到了分配给他的宿舍。这是一个低矮的木屋,里面挤了十几张简陋的床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汗味和腐烂木头的味道。
他找到属于自己的一张床铺,刚坐下不久,一个瘦小的年轻人便凑了过来。他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脸上满是灰尘,眼神却带着一丝好奇。
“你是新来的吧?”年轻人小声问道。
陈无明点了点头,回道:“是的,我叫陈无明。”
“我叫泰罗。”年轻人自我介绍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热情,“刚才看到你在田地里干活,干得还挺不错的。”
“只是尽力而为。”陈无明淡淡地说道,声音里没有太多情绪。
泰罗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淡,继续说道:“这里的规矩很简单,只要不惹监工不高兴,基本上就能混下去。可如果你不小心做了什么……就会像今天被雷夫抽鞭子的那个家伙一样,日子不好过。”
陈无明点头表示明白,但心里却明白泰罗的话并不完全正确。这里的规则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充满了不可预测的危险。
深夜,农场陷入了一片寂静。陈无明的身体疲惫不堪,但他的神经却始终紧绷。他知道,在这种地方,黑夜并不一定意味着安全。
果然,不久后,他听到宿舍外传来一阵低声的争吵。陈无明悄悄起身,靠近窗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几名工人正围着一个身影。那人是卡勒,白天被塞纳训斥过的瘦弱男子。
“卡勒,别以为你跟塞纳走得近就能摆架子。这里可不止你一个人苦干!”一名壮实的男子恶狠狠地说道。
卡勒满脸慌张,连连摆手:“不是这样的,我从没想过要抢你们的工分,我只是……”
话未说完,那男子已经挥起拳头,将卡勒一拳打倒在地。其他几人也围了上去,拳脚相加,毫不留情。
陈无明正靠在破旧的床板上,试图拼凑心中的疑问。他最近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关于暴风城的难民和南方战线的消息,总让他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诺尔农场是个消息闭塞的地方,工人们忙于劳作,监工们则只关心产量,根本没人关心外界的局势。但陈无明从细碎的传闻中嗅到了一丝异常的味道。
“暴风城会发生什么事?”他心里想着,忽然间,外头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叫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火!着火了!”一个尖利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紧接着是接二连三的惊呼与混乱的脚步声。
陈无明迅速起身,推开木门朝外看去。只见农场的仓库方向升起一片橘红色的火光,浓烟滚滚直冲夜空。火势已经蔓延到附近的稻草堆,火舌舔舐着那些干燥的茅草,噼啪作响。几个工人跌跌撞撞地从火焰旁跑开,衣服上还有未熄灭的小火苗。
“快拿水!拿水!灭火啊!”监工雷夫大声咆哮,挥舞着手中的鞭子驱赶着工人,试图控制住混乱的局面。
陈无明皱起眉头,意识到这场火灾绝不简单。仓库是农场的核心,里面储存着农作物和工具,火灾的发生很可能是人为的。但眼下没时间思考原因,他迅速抓起旁边的一桶水,加入了灭火的队伍。
“快点!那边的火要蔓延到储粮室了!”一个工人尖叫着,指向火光最猛烈的地方。
陈无明提着水桶冲了过去,周围热浪滚滚,烟雾呛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他将水泼向火焰,但那点水对于熊熊燃烧的大火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几个工人试图用湿布扑打火焰,但他们显然缺乏经验,不但没能灭火,反而被火舌逼得连连后退。
就在大家焦头烂额之际,陈无明忽然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兽吼声。他猛地回头,只见仓库后方的阴影中闪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烟雾中冲了出来,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狼人!”有人惊恐地大喊。
那是一头身形健硕的狼人,灰白的毛发在火光下闪着寒光,锋利的爪子划破空气,直扑向一个倒霉的工人。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工人被一爪撕裂,鲜血喷溅在地。
混乱瞬间升级。那些原本在灭火的工人们四散奔逃,惊恐地朝各个方向逃去。而监工雷夫似乎也愣住了,手中的鞭子僵在半空,不知道该挥向火焰还是那头可怖的狼人。
“都住手!不许乱!”一道冷厉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
陈无明抬头看去,只见塞纳大步从远处走来,手中提着一把宽刃大剑。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峻的表情,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狼人看到塞纳靠近,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低吼着龇牙咧嘴,身体压低成攻击的姿态。
“这是你自找的。”塞纳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举剑冲向狼人。
两者瞬间交锋,剑刃与利爪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火星四溅。塞纳的力量显然不容小觑,他的每一剑都带着极大的力道,而狼人则依靠灵活的身形不断闪避,试图寻找破绽。
陈无明站在不远处,目睹这一切。他握紧了手中的锄头,脑中飞快地思考着当前的局势。这场火灾显然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袭击,而这些狼人的出现更是意图明确。它们的目标或许不仅仅是农场,而是更大的阴谋。
就在他犹豫是否要加入战斗时,一名工人忽然跌倒在他身前,满脸惊恐地喊道:“救命!它们来了!更多的狼人来了!”
陈无明迅速抬头,只见仓库方向又窜出三四头狼人。它们显然是这片混乱的幕后黑手,火灾只是它们的掩护。周围的工人和监工已经完全失去了组织能力,四散逃命,而塞纳虽然勇猛,但独自一人显然难以对抗这么多的敌人。
大雪铺天盖地,笼罩了一切生机的迹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这寂静不久后便被撕裂成碎片。
狼王格鲁高站在一处略高的雪丘上,他的身影笼罩在火焰与月光交织的冷色光芒中。那双深邃的猩红瞳孔中充满了一种狂热的光辉。他伸出利爪,用力撕下自己的头颅,将其高高举起,献祭给艾泽拉斯的月亮。一阵尖锐而低沉的嚎叫声震彻云霄,周围的狼人齐齐跪下,狂热地发出低吼。
在格鲁高那充满献祭意味的动作完成后,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头颅中涌出。无形的能量如同漩涡般凝聚,旋即撕裂了现实与虚幻的边界。一道散发着幽蓝光芒的传送门缓缓形成,它如同一只深不可测的眼睛,注视着这片混乱的大地。传送门微微震动着,隐约可以看见另一侧的世界,那是一片充满寒冷与荒芜的异位面。就在那传送门形成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寒意扑面而来。
大雪开始在烈日的照耀下渐渐融化,但融化的水滴尚未汇聚成溪流,又被传送门内涌出的寒风冻成冰晶。冰雪与炙热交织的气息在空气中形成了怪异的景象,令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都感到灵魂深处的不安。
五月中旬,本应是阳光明媚的日子。然而,这场毫无预兆的大雪打破了常规。洁白的雪花掩埋了整座城市,如同给一切蒙上了冰冷的白色幕布。然而这并不是普通的雪花,它们触碰肌肤的刹那便会带来刺骨的寒意,甚至让人陷入短暂的恍惚。
起初,人们对这场雪感到困惑和新奇。可当几个小时过去后,几乎所有接触到这场雪的人都毫无例外地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城市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街道上满是停下的车辆和倒下的人群。
随着十几个小时过去,人们逐渐醒来。可当他们醒来时,等待他们的不是熟悉的家园,而是一片人间炼狱。
波特站在窗前,目光呆滞。他看着眼前白雪覆盖的街道,耳边回荡着楼下传来的惨叫声和呼救声。火焰从远处的一栋建筑中升腾而起,伴随着断裂的玻璃和爆炸的巨响。
街道上,昔日的邻居正疯狂地逃窜。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而追逐他们的是那些不再属于人类的身影。这些“人”被大雪带来的异变彻底改变,他们面容扭曲,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却充满攻击性。每一声惨叫,都伴随着撕裂的血肉与喷涌的鲜血。
波特的喉咙干涩,他的手指死死抓住窗框,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他的妻子昨晚陷入沉睡后再也没有醒来,现在正静静地躺在卧室的床上。他想去确认她的状态,但腿脚却仿佛被冻住了一般,怎么也挪不动。
一楼的客厅中,一个年过五十的男人正手持一把变形的金属凳子,疯狂地砸向一名扑在他身上的女人。那女人正是他的妻子,一个曾与他共度半生的人。然而此刻,她早已变成了一个没有理智的怪物。
“砰!砰!”每一次凳子的挥下,都伴随着沉重的声响和四溅的血花。男人的动作已经接近癫狂,他的面容因恐惧和绝望而扭曲,嘴里发出无助的低吼。
终于,怪物般的妻子不再动弹,她的身子倒在一旁,血液在地板上蜿蜒成河。男人喘着粗气,目光呆滞,颤抖着后退。他看着那具冰冷的尸体,突然感到一阵窒息的痛楚。
“莉萨……是你逼我的……”他的声音颤抖而干涩,双眼渐渐泛红。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他们的儿子罗恩出现在门口。他的步伐僵硬,眼中透露着一丝疯狂的空洞。罗恩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森然的牙齿,他缓缓地朝自己的父亲走来。
“罗恩!我是你爸爸!”男人歇斯底里地嘶吼着,试图唤醒儿子最后的一丝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