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归砚有了更多的时间待在家里照看白朝,在一天又一天的陪伴后,白朝的症状似乎越来越好了,说话渐渐有逻辑,日常行为变得正常,但就是不太愿意改口头语。
每次傅归砚都必须要亲口纠正他,白朝才会不情不愿的叫他砚砚。
傅归砚原本对自己叫自己砚砚这回事很难开口,但后来就越来越顺畅了。
因为每次只要想到白朝把安安这个名字放在他身上,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从而对已经判刑的宋祺安厌恶更深了。
除去口头语的问题,傅归砚发现白朝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这也是他有一天晚上去他房间拿东西时无意间发现的。
所以白朝后来每天晚上睡前都被傅归砚盯着喝一杯热牛奶,结果给白朝喝烦了,天天又和他对着干,又开始叫他安安了。
“……”
傅归砚冷冷看着缩在床角满脸抗拒的白朝,沉声道:“周云屿,把牛奶喝了我就应。”
但是白朝瞪着眼睛气呼呼的,拒绝配合。
“你骗人!”
傅归砚:“……”
变聪明了。
这几天傅归砚都是先把人哄着喝牛奶,至于应不应那个名字就另说了。
傅归砚拿着杯子面不改色道:“我没有骗你,因为你又叫错名字了,我跟你说过应该叫我什么。”
白朝哼了一声,嘴里嘟嘟囔囔的。
“你明明就是安安,为什么要我叫你砚砚。”
“……”
傅归砚顿了下,看向白朝的眼里带了一丝探究。
他的语言组织能力好像变得更好了,思维逻辑似乎清晰了很多。
过了一会,傅归砚放下水杯。
“好,今天不喝牛奶了。”
白朝犹豫地看着他,暂时还没有放下警惕。
“那你想不想听着故事睡觉?”
傅归砚语气轻缓,随手拿了本书坐在了床边。
白朝的眼珠子转了转:“想!”
傅归砚翻开了书,视线却没有落在书页上:“好,那我给你讲一篇童话故事吧。”
白朝抱着被子蹭了过来,乌黑的眼睛望着他,眼里满是期待。
“从前……”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将一篇童话缓缓道来。
“莴苣公主生活在没有楼梯也没有门的高塔之上,没有人见过她的样子,她偶尔会在高塔的窗口边唱歌,只有一个路过的王子听到了她的声音,于是每天都会让鸟儿为他们传递书信,他们熟悉之后,会用声音交流,后来王子想见一见这位莴苣公主,但是……”
傅归砚没有看着书讲故事,而是一直盯着白朝的脸。
“他也不知道声音背后的莴苣公主长得什么模样,甚至是男是女也不清楚。”
白朝:“……”
傅归砚把书本合上,似是无意地问他。
“周云屿,你认识莴苣公主吗?”
“……”白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傅归砚继续淡声道。
“莴苣公主很神秘,就算她把长长的发辫垂落高塔,王子顺着长发攀登到高塔上时,看到的却是收养公主的女巫,这是为什么呢?”
“……”
白朝暗暗磨了下牙,贴着傅归砚的身体默默向外挪动。
傅归砚似无所觉:“你说,她是不是欺骗了王子?所谓的公主其实是女巫?”
“还是说……”男人长臂一揽,白朝整个人都被捞了回来。
“每天和王子交流的人既不是莴苣公主,也不是女巫,而是一个性格狡诈,喜欢恶作剧的小骗子呢?”
白朝被迫微仰起头,无措地撞上了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睛。
“我……”他的声音有些茫然,“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