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回摇摇头:“圆真,多说无益,不论如何,都不该是你明知故犯的理由。
我等借道修佛。以戒律作道德准绳,借八正道修行,而达于觉。绝非你以借三毒悟三毒为由就可放过。圆真,我再问你一次,你可知错。”
净回不依不饶,以戒律佛理为由再次发问。
祝乐心有不甘,但也不会认为净回所说的是错。
他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双方没有错,只是割稻一事上,各有各的看法解读。
很显然,祝乐说服不了净回,任由他舌绽莲花也没用。
祝乐双掌合十,微微鞠躬,祝乐谦卑:“弟子知错,弟子只想割完眼下最后一点灵稻,还望净回上师成全。”
净诚看不了祝乐低头下气求净回的样子,他忍不住说:
“净回,够了。就让圆真割完这点灵稻又如何,何故咄咄逼人呢。”
净梦也在一旁附和:“净回,你的意思圆真已明,他深知自己知错,但又有割稻一执所在,何必让他将割稻执念一直留下呢。让他割罢。”
净能说:“圆真割稻心志之坚定,让我想起了禅宗的二祖。”
禅宗二祖慧可就不得不提禅宗始祖达磨。
达磨为西贺牛州人士,精通佛法。
当年达磨大师东行,大弘教化,以一己之力折服小乘六宗,名声大播。有大周王朝的州守迎至金陵,于宫中同武帝问答,他见机缘未熟,便至洛阳止息嵩山少林寺,日夜面壁坐禅,故称“壁观婆罗门”。
避观有着多种说法,禅源诸诠集序有云:“达摩以壁观教人安心,外止诸缘,内心无喘,心如墙壁,可以入道”。
当时有位青年僧神光仰慕达磨高风,乞求入室而不许,遂断臂以示其志之坚,终得达磨印可,改名慧可,勤勉修行,最后从师受得禅宗心髓,并传以袈裟、佛钵和《楞伽经》,成为禅宗第二祖。
净回淡淡道:“这能一样吗,禅宗的二祖是为了学佛,圆真是为了割稻,不惜犯戒。”
净能双掌合十,他微微拉下眼睑,眯着眼轻声道:“我佛慈悲,还望净回师弟给圆真一次机会。”
净诚亦学净能:“我佛慈悲,净回,让圆真圆愿吧。”
净梦亦是如此:“我佛慈悲,净回师弟,该放下了。”
祝乐目光闪烁,禅宗始祖,二祖的故事他自然有听说过,五祖慧能诸佛妙理,非关文字的话他谨记于心。
祝乐抬起头,望着净回,他道:“释迦牟尼佛曾言,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此话可真?”
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皆可成佛。
净回点点头:“众人虽有佛性,但不见真我,沦迷虚妄,佛性丧失。”
一切众生本来都具备圆满的佛性,但受限于天地自然,万物行为的一切形色所污染,不见真我,丧失佛性。
唯有以戒律为道德准绳,借道修行,明确地自觉体验‘真实的自己’方能见真我,达于觉。
祝乐说:“禅宗始祖达磨虽是大乘之人,但他有一句话,我却记忆深刻,但一直苦于不明。还请净回上师指教。”
净能三人相视一眼,他们都没想到祝乐居然又和净回打起了机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