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早已有了打算,若将来寻不到失散的亲人,他便认赵嬷嬷为干娘,用这些积蓄为她养老送终。
“这披肩一穿确实暖和许多。”观言感慨道,脸上带着纯真的笑意。
李管事拿起一件毛料外套,说道:“孟良现在也在院里帮忙,他也应该有一份。这件就给他吧。”
观言点头应道:“多谢李管事,孟良一直都穿着以前的旧衣服,我这就给他送到屋里去。”
说着观言便转身走向自己屋子隔壁的房间,那是专门为孟良收拾出来的住处。
一推开门,就看到炕上乱七八糟的散落着衣物,在侯府生活的时候,让观言养成了摆放井然有序的习惯,此刻看到这般混乱,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注意到炕上还耷拉着几件脏衣服,于是便上前准备整理一番,打算拿去清洗。
然而在他拿起衣服的一瞬间,一个金属挂件突然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观言心中一紧,生怕这挂件摔坏了,于是迅速弯腰捡起挂件,一看是个掌心大小的铜牌,刚想将其放到一旁的柜子上,却意外地发现了挂件上压制的狼头花纹。
这狼头花纹精致而生动,透出一股野性的力量,让观言不禁多看了几眼。
观言一惊,这铜牌上的狼头花纹让他瞬间想起在那些西戎士兵身上曾见过的相似图案。
他心头疑云重重,孟良怎么会有这个?
这个疑问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盯着这个铜牌时,孟良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门口。
他目光阴狠地盯着观言,语气急促地说道:“还给我!”
说着,他冲上前来,从观言手中一把夺过,由于动作过于猛烈,观言的掌心被这铜牌的边沿划破,鲜血立刻渗了出来,疼痛让观言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孟良,这挂件是哪里来的?”观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语气中难掩疑惑和担忧,“我在西戎士兵身上见过这种花纹。”
孟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他不动声色地关上门,一步步地逼近观言,语气中带着挑衅与不屑:“想知道这东西是哪儿来的?是想听我说是我捡来的,还是告诉你这个本就是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你身为大周子民,这西戎人的物件怎会属于你?”观言愤怒地吼了出来,声音在屋内回荡。
孟良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与狂妄:“告诉你个秘密,我今天可是立下了赫赫战功,说不定将来就是西戎叱咤风云的前锋将军了!”
此刻,观言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他不得不正视自己之前的怀疑。
“养幼院那晚的大火,是不是你放的?军粮被劫,是不是你暗中通风报信?”他语气坚定,目光如炬地盯着孟良。
孟良哼了一声,脸上露出几分扭曲的笑意:“你从小就聪明,难怪班主一直喜欢你。别看他生气时把你关进柴房,可卖人的时候,唯独把你送到京城去……你还记得二丫吗?她可是被送去给死人配了冥婚哩。”
说到这里,孟良的双眼变得猩红,仿佛随时都会陷入疯狂:“就连把我留在身边,也只是为了让我干那些令人作呕的勾当!我恨不得多捅他几刀,以解心头之恨!”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绝望,像是从深渊中传来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