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掐着腰看了看两人,无奈去拉拽被子给银龙盖上,脱鞋去袜。又去白斯那里将人扶正,一番细心安顿。默默叹息一声坐在圆桌边喝了口茶。
白斯闻声而起,侧躺在床上,单手支腮,道:“晓晓,我也要喝。”
冯晓道:“喝你个大头鬼。”
白斯抚着额头道:“我头好疼,我要喝水。”
冯晓倒了杯,走过来,还贴心吹了吹。她不习惯上面的大场面,闷在这殿内。人鱼姐姐阿娜和莉莎暖心地送来吃食,壶里的热水也是不断更换,冯晓才又被这细致温暖的举动触动,忍气了半天。
白斯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嚷嚷着还要。冯晓都怀疑他是不是分不清酒和水。
又递来一杯道:“你是不是宴上吃咸着了。”
白斯嘟囔道:“没吹,吹吹。”
冯晓轻轻对着杯面吹了吹,白斯开心了,又是捧过来一饮而尽。喝完了,舔舔嘴唇,去看冯晓长长的睫毛,道:“晓晓,你好美。”
冯晓目露厌恶,道:“撒酒疯的话我可是会打人的。”
白斯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笑脸盈盈抬起头,“晓晓,我不撒酒疯,我酒品很好的。”
冯晓一脸怀疑地摸了摸他的头,“白斯,你喝成这样不难受吗?即使酒量好,也不能这般放纵,伤了身体怎么好。”
白斯眼眶微微泛红,肩膀微微颤动,扑过去将人死死搂进怀里,“听你的,都听你的……”
冯晓轻拍着他的背,“好了好了。”怀中之人却搂得更紧,脖间都是他灼热的气息,还有滚烫的泪珠。
白斯,你个大妖,怎么动不动就哭啊?
冯晓摸向了他的头,轻哄道:“别哭了,男……男妖有泪不轻弹,再说你喝了那么多酒,再哭头会疼的。”
“雾澐萧……雾澐萧……”
“在在在,我在,没跑哈!”
冯晓将趴在肩头睡着的白斯再度安顿,满身疲惫地靠在床头。被人信赖与依附的感觉好像并不是麻烦的存在。不管是人还是妖兽,再外表强大,都有脆弱的一面。那脆弱是所有苦难蹂躏后的杂糅之物,被强行锁住,只待封印打开,瞬间崩溃。自己一路走来,又有多少艰难吞下,虽不愿记起,也记不大清了,但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之间。果然,无论到哪个世界,有些悲哀是相同的。
冯晓靠着床头缓缓闭上沉重的眼皮。
再醒来,满天的星空离得很近,似乎伸手就能触得。冯晓慢慢清醒,发觉自己在天上飘,不对!她正坐在银龙的背上,溟溟子和柏弦互相靠着对方睡着。
这是什么情况?
她转头,白斯乘风而起降落到她眼前“嘘”了一声,道:“他们两个好不容易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