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凡便如约驱车来到花园街六号,此时才想起宓雪是圈内出了名的起床困难户,这扰人清梦罪过不少,何况自己又不受待见,正踌躇要不要打电话。
却见宓雪戴着顶草帽,已在自家院子里采摘鲜花,每一朵都精挑细选,哪怕些许瑕疵都不入法眼,于艳阳高照之下这般不辞劳苦,足见用心。
王凡静静的看着她走走停停,走遍了整个院落,看得出神。
人往往就是这样,无论是爱得深沉又或者是爱得璀璨,只要能看见,哪怕仅仅是在看得见的地方,如此足矣。
宓雪终于采了一大束最好最完美的雏菊,用黄丝带细细扎好,脱了围裙,从屋里挽着一个行李包,快步走到王凡面前。
王凡见她不施粉黛,虽少了几分惊艳,然靡颜腻理丽质天成,着一袭清幽素衣洁白胜雪,临近时浅浅一笑,娇美之状不可方物,真如坠入凡间的仙子,由不得看痴呆了。
宓雪啧道
:你不走我就去健身了。
两人近在咫尺,宓雪这一颦一笑越发令人神魂颠倒。
王凡忍不住痴痴说道
:你,你实在是太美了。
宓雪见他又来劲,眉毛一挑作势便要回屋,王凡慌忙夺过她手上的东西放好,开车出发。
一路上,王凡只顾盯着前方曲折的盘山公路,不敢稍往边上多看她一眼,如若再看的话,明天的娱乐头条必是女明星宓雪与富豪王凡车祸坠崖双双身亡,事发时无刹车无变道疑似为爱殉崖。
宓雪见他上车后一直默不作声,故意挑事道
:你这车烟味好大。
王凡心中暗暗吐槽,你两任男友都抽烟,嘴巴那烟味比秋意浓你不也下得去嘴?真他妈双标。越想越恼火,嘴上冷冷道
:你要是后悔了可以下车,不勉强。
宓雪撇嘴呛道
:你这人真的好难相处。
王凡驳道
:会不会是你对我太苛刻了?我有万般不是,难道连空气都有罪?
宓雪出其不意问道
: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王凡愣了一下,斩钉截铁道
:没有。
:那就行了。
宓雪从包里掏出一瓶香水胡乱喷了几下,说道
:这样既不勉强,也不苛刻了,完美。
行事这般圆滑王凡有点看不懂她,按她以前的性子绝不会是这样的。
宓雪忽然又沉声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还会陪你去?
:知道。
:哦?
王凡看了她一眼
: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人是水瓶性格。
宓雪纠正道
:你错了,我不是水瓶座。
:你错了,我是说,你是暖水瓶性格。外冷,内热,你看我这人还有点孝心,嗯,如此这般,那么这人就算是坏,也算不上太坏。
宓雪口是心非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暖水瓶,暖水瓶哪来的性格?你小心开车好了。
王凡知她嘴上挣扎死要面子,也不点破。
长路漫漫,宓雪收发了几个信息,又打开行李包翻了翻,问王凡道
:你这个拜祭有没有什么风俗讲究?
王凡道
:有我也不懂,我向来都是百无禁忌的。
:哦,那这次祭拜是生忌还是死忌?
王凡微微走神,沉默半响才说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汽车驶入墓园,来到一块占地颇大的墓地,王凡亡母的墓就孤零零的建在这里。
宓雪张罗着祭品摆设,大墓四周长满了野草,王凡前前后后清理一遍,夏日炎炎,直累得满头大汗。
宓雪给他递了条毛巾擦汗,问他道
:这墓地是你买的?
王凡边擦汗边说道
:对。
:那花了不少钱了。
王凡淡淡道
:两千万吧,人在的时候没过上好日子,埋的地方就不能再委屈。
又指了指旁边的空地
:我以后躺这里,你说那时候我妈还认不认得我?
宓雪说道
:认不认得我不知道,但起码她不会爬过来把你赶跑吧。
王凡闻言微微错愕,陷入沉思。
宓雪看他这副样子,关切问道
:怎么啦?
:没事,你以前都是一本正经的,现在居然会开这些无厘头的玩笑。
宓雪没好气道
:我一直都很正经的好不好。
王凡懊悔道
:你以前要是这样对我,我何至于患得患失,胡思乱想。
宓雪正色道
:你要是再说这些,就没意思了。
王凡不再说什么,拿着毛笔,用金漆重描了一遍碑文。宓雪在旁细细看了一下,发现这生辰和卒时竟然是同一月日,这实属罕见,又细思极恐。
上了贡品,拜祭一番,王凡带来的金银衣纸,冥通货币,纸扎的丫鬟都一大叠,个中缘由,不言而喻。
仪式过后,两人便寻了个山边景色不错的亭子,一起歇脚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