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押着众人走后,秦浩正欲上楼,掌柜上前赧然道:“刚才为了稳住那方三,小人说了公子的坏话,还请公子责罚。”
秦浩笑了笑道:“掌柜能随机应变,我很欣赏,能办成事,你就是骂我是乌龟,我也不会怪罪你的,而且还要感谢你及时通知于我。”
掌柜想了想,乌龟不是夸人的吗?不是很理解,但见秦浩为人谦和,好感顿增,说道:“那爷孙二人估计吓坏了,公子快去瞧瞧吧。我就不打扰公子了。”说罢拱了拱手,走向柜台。
回到房间,秦浩躺在床上,并未直接过去爷孙住处,让他们自己静一静再说。
自己要回想一下,从穿越到现在的一件一件事情。嫌犯有了身份,那自己就应该也有,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人,自己要注意这一点;打算把制盐之法献给朝廷,让自己能简在帝心,为以后的立足打下坚实的基础;与房玄龄的会面,谈的内容自己还要思虑一番;这个方三引出了杜荷这个纨绔,现在肯定是结了怨,得防着点背后捅刀子;王玄策倒是个意外,是个有能力又与自己惺惺相惜的助力,以后可以带他一起飞;住处暂时还不能打算,钱也不够,等王玄策帮自己找到属于自己的家再说吧;接下来自己还得准备做点来钱快的生计,胡思乱想一通,直到听到隔壁爷孙的哭声,无奈的站起身,准备去安慰一番......
王玄策回到县衙,就遇到王班头快步迎上,“府君,找到一处住所,与公子所说基本吻合,只是后院有蹊跷之处,我们不敢决断,请府君快去看一下吧。”
王玄策颇感好奇,让王大带领一班衙役,向青龙坊行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杜荷左等右等不见方三回来禀报,内心奇怪,喊来手下去看看情况,等了许久又没见人回来,在房间内踱来踱去,烦躁不已。就在这时,房门外小厮声音传来“二少爷,老爷叫你去一下。”杜荷闻言,打开房门,问道:“知道是什么事吗?”小厮回道:“不知,不过大少爷已经过去了。”
杜荷快步向后院走去,走进院门后看到房门大开,大哥正跪在榻前失声痛哭,忙赶过去,也一同跪下,看向父亲,见父亲瘦到脱相,如枯木一般,也内心悲凉,叫了声:“阿耶,可是上不来气?”说完跪行上前给父亲抚了抚胸口。
杜如晦见两个儿子都到了,内心苦楚,自己阳寿已尽,可是这两个儿子还未成才,老大尚可,心境纯良,也努力用功,稍有安慰,老二虽然也有孝心,可是性子急躁,这几年在长安惹的小祸不断,虽无大恶,只怕自己一去,无人管束,早晚必出大祸。
努力坐起,杜构赶忙过去扶着父亲倚在靠背上,又跪在地上。杜如晦用力提了提气道:“为父命不久矣,你们母亲身体又不好,自生病起为父已无力对你二人管束,平日里听的那些跋扈之事,希望你们能痛改前非。为父去后,望你二人能收敛心性,用功读书,莫在外面惹事了,再无人替你们遮风挡雨了。为父去后,陛下应该会恩泽杜家,我已禀告陛下你二人情况,望你二人不要互存芥蒂,老大会继承我的爵位,老二也应该会安排个官身,望你二人都能争点气,莫让杜家蒙羞......平常一定要多多孝顺母亲,她身体也不好,我这一走,只怕她伤心过度,多陪陪她宽宽心,我死也就瞑目了。”
一口气说完,像抽干了力气一般,萎靡不振,咳嗽不止,二人忙将父亲扶着躺下,慢慢退出房门。杜构说道:“二弟,父亲这般情形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要不要禀告一下陛下。”杜荷想了想:“应是如此,恰好我明天能见到长孙冲,拜托长孙大人与陛下提一下吧。”说罢径自离去。杜构无奈摇了摇头,自己继承父亲爵位,二弟心中不快,但也无可奈何,向母亲院中走去。
青龙坊,一处院落,后院小屋前,王玄策见到房门上的封条,上书四个字,“生人禁入”,不禁颇感好奇。问王大:“你们是如何找到此处的?”王大回道:“属下按照公子的描述,在直通大街的院落挨个落实,看哪个院中有老树,共发现十二处,其中四处已多年无人居住,在这四处中查询只有此处后院有此小屋,只是上面贴了封条,属下感觉有些奇异,未敢轻动,故告之大人前来定夺。”
王玄策点了点头,看着封条,自己也有点犯难,想了想,说道:“此处房契上房主是何人?”王大回道:“秦柳氏。”王玄策讶然道:“居然是位女子!”感到越来越奇异了,大唐房契虽然也可以由女子登记房主,但却极为少见,不禁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