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讶然道:“就如此简单?”
秦浩调皮道:“不然呢?”
王玄策深深一揖,起身道:“今方知兄之能,弟服矣,待弟审结此案后与兄长把酒言欢。”言罢转身走回大堂供案前,用力一摔惊堂木,“带李建平。”“威武”,“李建平带到。”
王玄策看了看堂下之前还对答如流的李建平,神情有些慌张无措的样子,大喝一声:“李建平,你可知罪?”
李建平吓了一跳,弱弱的回道:“草民不知何罪啊,大人。”
王玄策厉声质问道:“你与王三才有何仇怨,竟至害人性命,从实招来。”
王家人在堂下一听县令大人说出李建平是凶手,一声声哭声传来,王玄策对王家人温声道:“我知你们家人被害,心情悲伤,然则在本官审案期间,还是要噤声,待本官为你们讨回公道后,再哭亡者吧。”凛然一瞪,望着李建平道:“你的镰刀是杀害王三才的凶器,本官已验证无疑,你还有何辨解之辞?”
李建平慌了,不知道县令是怎么断定自家的镰刀杀了人,自己反复洗了无数次了,强装镇定道:“小人想知道是如何断定的?”
王玄策见此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冷笑道:“不主动交待,稍后别怪本官用刑之痛,先让你死个明白,来人哪,将所有镰刀重新摆到庭院中,所有人看着哪把刀上有苍蝇的就是凶器。”
众人闻言,都不解其意,苍蝇能认出凶器?还是头回听说,不过也都紧盯着院中的镰刀,过了一会儿,果然一群苍蝇都围绕着一把镰刀嗡嗡乱飞,而其他镰刀都安然无事,王大走过去,拿起那把镰刀,大声喊道:“此刀有血腥,为杀人凶器,主人正是李建平。”李建平见状,腿一软,瘫倒在地。
王玄策依律打了板子,录了口供画了押,定完罪,众百姓都纷纷叫好,人群中一头戴斗笠的纤瘦汉子悄悄退出人群,隐匿不见,听到百姓们的欢呼,王玄策也倍感得意,一声退堂叫的是铿锵有力。
县衙不远处,“长寿酒楼”内,秦浩笑着对王玄策道:“二弟是真够吝啬的,破了杀人大案,居然只请为兄到这种小店吃食。”
王玄策苦笑道:“不瞒兄长,陛下登基后,长安县令已从正五品改为从五品,况与兄长见第一面时,方是到任第一天,尚未发得俸禄啊,弟之前只任融州黄水县令,俸禄微薄,无有余财,囊中羞涩,实是怠慢兄长了。”说完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
秦浩回忆了下自己了解的历史,王玄策确实担任过融州黄水县令,但是确实没听说任过长安县令的官职,看来这又是自己这只蝴蝶的原因了。听王玄策和自己哭穷,哈哈笑道:“为兄岂是在乎这些虚荣之人,只是开二弟的玩笑罢了。不过做我的兄弟,这么穷困可不行,哈哈哈。”
王玄策见状,也开玩笑道:“长寿坊中,对面的仙客来虽然是最好的,然则这家长寿酒楼能排第二。”
秦浩眨了眨眼,打量着酒楼里的摆设,夸张的说道:“莫不是长寿坊只有两家酒楼?”
王玄策顿时尴尬的说道:“兄实乃甚智矣,诚然如此。待弟领了俸禄,必邀兄至对街之仙客来,不醉不休。”
接着又激动的说道:“兄长不是凡人,一个制盐之法就有无尽的财富,兄长眼皮都不眨一下就要献了,弟实不敢想,如若是我,绝无可能这般做。弟难以言辞表服膺之情也。”
听着这半白半文的话,秦浩笑出了声,王玄策和自己说个话也不容易,慢慢让他适应吧。
想着激励一下王玄策道:“二弟勿忧财帛之事,大丈夫处天地间,当以成大事为先,财不必多,足用则可。诚然取财之途,为兄不乏,二弟跟着为兄自亦不缺,善理县令之事乃正途。待献盐之事毕,吾欲先于长安安家,自当谋些财资。”说完又哈哈大笑,语言的魅力无限啊,古人被我带偏,我又被古人带偏,互相伤害吧,看谁能力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