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怒极,上前挥起拳头就打向秦浩,秦浩不闪不避,左手快速伸出,一把扣住对方的拳头,右拳快速挥出,停在对方的面前,男子吓了一跳,手疼得厉害,也知碰上硬茬了,语气立马温和道:“兄台,有话好说,先松开,总之是我吃亏了,我总得要些补偿吧?”
秦浩松了松力,嗤笑道:“初始如果你这般说,索要合理的赔偿无可厚非,然则你索要人家孙女在先,又逼老丈磕头在后,你已因勒索违犯了大唐律法,按理你现在应该赔偿老丈,再求得老丈原谅方可了结。”话音一落,旁边人群窃窃私语,纷纷觉得有理。
男子见状,有些慌神道:“兄台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吧?”旁边老汉也忙出言道:“小郎君,要不算了吧,毕竟是我们有错在先。”
秦浩见状对男子笑道:“你觉得呢?”男子赶忙说:“是是,依老丈之言,我们双方互不追究了,如何?”秦浩松开对方拳头,说道:“同为苦旅行难客,莫把他人绝路推,望你好自为之吧。”
男子揉搓着痛极的手退后几大步,出店前又回头恶狠狠的看了秦浩一眼,秦浩也不理他,地痞无赖无根之萍,好勇斗狠之辈在大唐没有用武之地,不足为虑,有个好兄弟当县令,没什么好怕的。
老汉见男子走了,忙过来跪在秦浩身前,“多谢小郎君大恩,老汉无以为报,日日为小郎君烧香祈福。”秦浩忙搀起老汉,“老丈方才已听我言语,您已年迈,为何总要跪年轻之人,您的孙女尚幼,见之恐有不适之感,快快请起吧。”
老汉抽泣道:“老汉已是快要入土之人,只因孙女无依无靠,无法舍她而去,只能拼命强活,还嫌什么丢人啊,只盼孙女能快快长大,嫁个能善待她的人家,老汉也就死而无憾了。”
秦浩感慨着百姓之难,又望了望面黄肌瘦的小女娃,心里不太好受,问道:“女娃几岁了?怎么如此瘦小?老丈以何为生?”
老汉答道:“大丫今年十三了,从前几年起收成不好总吃不饱故一直瘦小,唉。今岁大旱,又遭蝗虫过境,粮食颗粒无收,只得贱卖了田地,换得些许盘缠,来长安城中讨生活,幸得会拉得一两个曲子,大丫会唱得一两个调调,盼客人能给几个大子糊口。”
秦浩猛然想起,贞观二年有场关内大旱,紧接着蝗灾降临,忙问道:“老丈,您是哪里人?是什么时候的事?”
老汉答道:“我是吴山县人,今年4月大旱,大家都拼命担水救地,哪知后来又遇到蝗虫过境,全完啦!全都吃光啦!”说完呜呜哭了起来。
秦浩问道:“当地官府没有放粮救灾吗?”
老汉哭道:“官府说粮仓的粮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仓,蝗灾终会过去,大家挺一挺就过去了,可是蝗虫过去,地里什么都没了,树皮野菜能吃的都捡了吃了,实在没办法了,能逃的都逃了,不能逃的就只能等死了,老汉不惜死,只是孙女还小无法独活,只能带着大丫逃出来了。”
秦浩了然,李世民虽然登基,底下的官员还都是隋朝的官员,官员不怜惜百姓而过分看重仓库,导致在灾情严重时,竟然不听朝廷赈灾旨令,使得百姓家破人亡。李世民现在应该还不知晓实情。看了眼女娃,别说长得很像那个演婉君的小女孩金铭的。“老丈,相逢即是缘,先在客栈安顿一下,待朝廷派大臣赈灾后就会好起来的,到时候你们还能返乡。我尚有些银钱,你和大丫先住下吧。”
21世纪的子弟兵,见不得百姓的苦,秦浩尽自己的能力能帮则帮,银钱再想办法挣就是了。
老汉听到,扑通一声,又跪下了,还不等他开口,秦浩无奈的又搀扶起老汉,说道:“我跟随师父修道十数年,见不得老丈的苦,老丈莫要再如此,折煞小子了。”大丫在旁边怯生生说:“阿翁,我好饿。”
秦浩心一疼,取出怀中的压缩饼干,撕开包装,递给了大丫,告诉她回房间后和爷爷兑着水吃。安顿好二人住宿后,又让掌柜安排小二每日两餐均送到爷孙房间,秦浩返回房间,打开作战包,取出了那包精盐,思考再三,早晚要在大唐立身,就从蝗灾开始吧,起身直奔县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