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的话就不看叭,双方都不看,倒也公平。
夏青溪就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余秽将手中的木牌系在了树上。
说来倒也奇怪,明明余秽并没有看到他将木牌系到了哪儿,但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让他把他的木牌系在了离他不远处的那个枝桠上。
是在同一个树干分长出来的两个枝桠上,像是……连理枝。
此时恰有清风拂过,火红的枫树被风吹动的烈烈作响,树下的青年双手合十,额头微微低垂轻靠在指尖之上,散落的长发被风扬起,耳垂上的银饰也随风轻摇,熟悉的空灵的银饰碰撞声仿佛跨越了光阴,从相识之时一直走到了当下。
满身玄色银饰装扮的长发青年,唯有手腕上的露出的那一抹鲜红的红绳,与周遭的环境相得益彰,像是这一抹漂泊久已的游魂,终于落回了俗世。
看着那红枫树下垂眸虔诚向神灵祈愿的长发青年,夏青溪突然觉得心口传来一阵不容忽视的悸动,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夏青溪轻轻抬手抚向了自己的心口,但他的视线依旧牢牢的落在那个红枫树下的青年身上。
从未有一刻如此的清晰,如此清晰的听见自己心动的声音。
从初识到相恋,从少年到青年,从阴郁冷淡到笑容灿烂,这两声不同声却同频的心动交织在一起,至始至终,未曾停歇。
树下的长发青年缓缓的转过身来,面上笑容明媚灿烂:“哥哥,我们回去吧。”
夏青溪眉眼弯弯,琥珀色的眸子似一块温润的暖玉,颊边的酒窝轻显:“好。”
他们并没有再询问对方都在上面写了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的愿望与祝福,都会是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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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和谐温暖的身影渐渐远去,这一方天地,唯留下两枚崭新的木牌随风轻扬,渐渐隐匿于这火红灿烂的被枫叶所保佑的一个个美好的祝愿中。
“愿余秽: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愿夏青溪:浅予深深,长乐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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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女从一堆各种各样的草药中抬起头来,后站起身来慢慢的伸了个懒腰。她向四周望了望,此时已经快到傍晚了,但整个小院中还是只有她和腾暮雪两个人。
她不禁嘀咕了一声:“怎么回事儿啊,都快天黑了还没回来。”
闻言,一旁埋头于古籍之中的腾暮雪也抬起头向四周望了望。
太阳都快要落山了啊。
他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身子,慢慢踱步到了蛊女的旁边,好奇道:“一个下午过去了,有做出些什么东西吗?”
蛊女懒懒道:“没做什么,尝试制一些东西,但没什么结果。”
蛊女撇了撇嘴:“没意思。”
之前就已经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都没有效果,即使现在有了这个罕见珍贵的草药,也还是没制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上天真要亡她啊这是。
垂眸思考了会儿,腾暮雪突然道:“哎,你要不要试试去解一解毒啊?”
“解毒?”蛊女疑惑出声:“我只解过蛊,还真没解过毒呢。”
“对啊。”腾暮雪点点头:“我那儿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毒还没解出来呢,你要不试试?”
“说不定你在这上面会挺有天赋的呢?”
蛊女侧眸看向身旁的腾暮雪,有些好奇道:“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毒啊?都是古书上的吗?”
腾暮雪:“不是啊,古书上的我已经解的差不多了,现在有好多都是余秽留下的。”
他感叹道:“不得不说,余秽在蛊和毒上是真的很有天赋啊。”
蛊女:“……”听到余秽的名字后好像突然也没有那么惊讶了。
“确实是,他的蛊和毒都很厉害。”这一点即使是蛊女也不得不承认,她对此心服口服。
说到这,腾暮雪突然靠近了她些,悄咪咪道:“余秽什么时候有另一半的啊?而且也是一个男生。”
这才两年不到吧,不仅有了一个看起来感情非常好的另一半,而且整个人看着就和以前的那种冷漠阴郁不同了,就像脱胎换骨了似的。
蛊女瞥了他一眼:“怎么?你歧视男生?两个男的谈恋爱咋了?非得是一男一女啊?封不封建啊你。”
见状, 腾暮雪顿时着急忙慌的解释起来:“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之前也没有听说他喜欢男生,因而下意识的以为他喜欢的是女生,所以现在看到他的另一半是男生会有一丢丢惊讶。”
他恨不得把双手都举起来自证清白:“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歧视的意思啊!!”
蛊女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你最好是。”
腾暮雪:“……”我冤枉啊……
“所以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啊?我看你和他还挺熟的。”腾暮雪追问道。
蛊女:“你自己去问他啊,问我干啥?”
腾暮雪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有些苦恼:“我问得话他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和我说的,这个人坏的很。”
蛊女想了想,还挺有道理的,余秽就是表面看着挺正经的,其实一肚子坏水,特别是那一手绿茶行为,简直炉火纯青。
但,蛊女疑惑道:“你和他不是朋友吗?”
腾暮雪:“……其实是我单方面的,他没有承认。”
蛊女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想了想,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问题,于是她道:“认识的话好像是在去年,夏青溪最先认识余秽的,最后他们因为学术调查来到了我的那个寨子,我也是因此和他们认识的。”
“但那个时候他俩还并没有在一起。”
“后期夏青溪回去了,余秽因为寨子里诅咒的缘故还是别的一些什么而并没有跟他一起出去,而是留在了寨子里。”
“一年后,也就是最近,他好像去找夏青溪了吧,反正等他们来找我的时候,他们好像就已经在一起了。”
蛊女摆了摆手:“反正你要是想知道的更具体一些的话你自己问他去吧,我也不太清楚。”
“什么问我啊?”一道懒懒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