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静止的,像是死寂的树根。
羽诺瞳孔收缩,心脏像是热锅上的活鱼般抽搐。
是威廉慕斯。
他脸上的胡茬似乎不经常刮,眼中带着一种疲惫和死寂,好像生无可恋的大叔,不,不是像。
他说:“你很容易接近诱饵。”
“……”
“你来过酒馆吗?这种地方是一些在平日里被磨平了血性和神志的人报团取暖的地方,他们希望用酒精让自己放松,还希望能和差不多的人发生故事。你很容易踏足一个诱惑中。”
羽诺打断对方的话:“威廉慕斯先生,你找我来就是和我说这个的吗?”
威廉慕斯叹了口气,好像无法应付这种冷漠,他知趣的侧开身,为羽诺拉开第二道门帘,明亮的灯光霎时间逸洒出来,眼前的空间豁然开朗,与狭隘的门口相比,这酒馆内别有洞天。
到处是木质的装修,几盏用魔力驱动的灯芯挂载酒架上,几处圆桌上爬满了人。
威廉慕斯自顾自的走进去,只留下一句话:“请吧,我已经定好了位置,要谈论一些话题,得在能够说话的位置才行。就像好的下酒菜得配上好酒才行。”
地板上似乎沾着莫名的东西,走过去黏糊糊的,要费一点工夫才能抬起脚,然后鞋底发出刺啦声,按照酒馆的环境来看,不会是喝醉的酒客的呕吐物吧。
行走中,一个个的侍者穿过,接着威廉慕斯在酒馆内侧角落的一处木质吧台坐下,这里是灯光不容易照到的地方,也很少有人注意到,很是隐蔽。
一个端庄的女性抱着托盘,递上来两杯酒。
威廉慕斯点头致意,拿起个盒子,将其中的冰块挂出来,撒在酒杯中,然后捏起没有冰块的一杯,递给羽诺。
“你能喝酒吗?哦,未成年,那这两杯都是我的了……拿一些温和的饮料来。”
羽诺直接开门见山:“不用了,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你想说的命途,是什么?”
羽诺其实想询问对方的目的,当然,这不是源于好奇心,而是他想要尽可能知道命途的影响力……以及,为了能够抗衡潜在的盗国者,那家伙的命途能力……自己仍不清楚,但是如果交手的话,必须得又帮手才行。
“和你这样的人交谈有些省事,但是也很无聊。不过也好,我们步入正题吧。”威廉慕斯继续用铁片刮出碎屑,加入酒中一口饮尽,发出畅快的一声然后冷不丁的说,“命途从者之间会相互吸引的……而恰好,我认识一伙人,都是命途中人,他们应该和你很合得来。怎么样,不用立刻回答。”
羽诺没想到自己的算盘已经被对方察觉了,对方看出了自己需要盟友,于是他立刻想到,对方接下来就得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了。
果然,威廉慕斯放下冰块,话锋一转:“所以,你应该知道【命途是什么】吧,你的回答决定我对你价值的衡量。”
“什么?”
威廉慕斯噗嗤的笑了出来,满脸的胡茬像是黑森林,冷漠的眼睛居然一刻也没有落在羽诺身上,但是也却感觉对方一直在审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