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缓缓流动,她的幻卡也从裤兜里滑出来,落到由血液所汇聚的小洼中。
渊兽像是在宣告胜利一样仰天长啸,那股让人感到粘稠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老城区。
人们知道,又有一个可怜的人死了。
“可我,还没找到爸爸妈妈的踪迹。”
“可我,还没遵守和他的承诺。”
“可我,还没和哥哥说再见,”
江宁感到自己的身体轻如鸿毛,如同秋日的落叶般在空中不断下落。
她在最后,看到渊兽抓着自己的身体,大地离自己越来越远,可幻卡发出的光却那么清晰。
完全是下意识,江宁想伸手去握住那道光,即便自己的手臂已经断掉,动一下都疼痛无比。
“原来,他在那个时候是这种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宁感到自己落到了一个实质的地面上,指尖传来的是如同冰面一样光滑的触感。
身体似乎没有再痛了,或者说,灵魂不会感到疼痛。
她试着站起来,右手撑地,就像在幼时奔跑后摔倒一样,她每次都能站起来,这次也不例外。
环视这个地方,四周是一片黑暗,只有远处,那个像是边界的地方,半轮被黑色轮廓包裹的冰蓝色太阳缓缓升起。
一阵夹杂着飞雪的风从江宁的背后吹来,没有任何防备的她被吹得踉跄了一下。
“我出生于北境苦域的一座小村庄,那里常年被冰雪覆盖,庄稼无法种植,村子里的人只能靠狩猎妖兽为生。”
随着一阵清冽高傲的女声出现,在江宁面前,飞雪迅速为她组成了一个像是模型一样的村子。
这个村子算不上大,,但依然有数百个房屋,里面的各种应有的设施也一应俱全。
江宁抬腿走到村子中间,仔细查看这些看起来大差不差的房屋,而那个女声继续讲述。
“在一场暴风雪中,我出生了;村里的人说,我是在暴风雪中降生的女娃,乃天生极阴命格,将来会害死全村人。”
“我的父母没有办法,在村民的胁迫下,他们不得不把我遗弃在北境的茫茫大雪中,陪伴我的只有一张算不上完整的破布。”
女声说到此处,情绪不免有些低落,江宁是一个感性的女孩,自然也能感到她的悲伤。
接着,场景变化,原先的村落瞬间换成一个壮观的原始森林,只是这森林依然被冰雪覆盖,不知道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如热带雨林般茂盛的森林。
“许是上天垂怜,刚出生不久的我被一只母兽发现,后来我知道,那只母兽的种族名叫东苍狼。”
“不知为何,那只母兽没有吃掉年幼的我,她将我带回了她温暖的巢穴,而我,也靠她的奶水活了下来。”
一团飞雪落到地上,组成一个浑身赤裸的小女孩,她如同一只野兽四足行走,和几只东苍狼为伴。
“就这样,我与东苍狼为伴;九年过去了,我与族群一起猎杀了许多妖兽,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发现了自己控制冰雪的能力。”
“如果那天,我没有好奇去看那团火焰,或许我这一生都会在这片森林中,与东苍狼过着妖兽的生活。”
森林逐渐散去,一阵风雪遮住了江宁的眼睛,当她能再次看清面前的情况时,周围的场景显然是在森林的内部,在她面前,是几个人支起的帐篷和火堆。
而在远处,一个小女孩正好奇地看向这里。
“那群人发现了我,他们中为首的那个向我灌输了属于人类的灵智和认知,自那以后,我开始越来越融入不进族群;我感觉我与它们之间,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当然会融入不进去,人与其他生物本就是两回事。江宁在心中念叨,而女声还在讲述。
“我离开了族群,向那些人展示我控制冰雪的能力;他们说我有非常好的天赋,问我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加入宗门修行。”
“那时的我不知道什么叫修行,只是听他们说我可以不用狩猎就可以吃饱,便跟他们走了。”
场景继续变换,这次变成了一个风格接近青云镇的一个小镇中,位于小镇中央,有许多以小雪堆所代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