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柳烟压低声音问道,眼中带着一丝慌乱。
耶律齐沉吟片刻,低声道:“先看看情况再说。”
他走到门边,打开一条门缝,警惕地问道:“官爷,这么晚了,有何贵干啊?”
门外站着四个五大三粗的衙役,各个凶神恶煞,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其中一个领头的上下打量了耶律齐一番,皱眉道:“奉安王之命,搜查要犯沈夜!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来京城做什么?”
耶律**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镇定道:“官爷,小的名叫齐远,这是内人柳氏,我们二人从山西来,到京城探亲访友。”
那领头的显然不信,目光落在耶律齐脸上,狐疑道:“探亲访友?我看你也不像中原人啊,倒像是……”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
柳烟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挽住耶律齐的胳膊,娇滴滴地说道:“官爷,您可真会说笑,我家夫君从小就长得浓眉大眼的,怎么就不是中原人了?您看您,长得这般英武不凡,一看就是为国为民的好官!”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将一块碎银子塞到那领头的手中,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那领头的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脸色稍霁,但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你说他是你夫君,可有什么凭证?”
柳烟眼珠一转,指着耶律齐腰间的玉佩,娇嗔道:“官爷,您看,这是我们成亲时,我娘家送给夫君的玉佩,上面还刻着我们二人的名字呢!”
那领头的半信半疑地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柳烟,见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才将玉佩还给耶律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赶紧进去吧,别挡着我们办事!”
耶律齐和柳烟连忙点头哈腰地谢过,关上了房门。
一进屋,柳烟就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被他们发现了呢!”
耶律齐脸色凝重,沉声道:“安王为什么要抓沈夜?难道他知道沈夜就是……”
耶律齐眉头紧锁,沈夜的事让他心绪难安。他握住柳烟的手,沉声道:“烟儿,你留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柳烟心中一紧,她知道耶律齐要去做什么,也明白其中的危险,但她没有阻拦,只是柔声叮嘱:“万事小心。”
耶律齐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面巾,遮住了半张脸,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中。
他悄无声息地尾随在那群衙役身后,这些酒囊饭袋,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此刻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逼近。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那领头的衙役带着其中一人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耶律齐闪身躲在一处屋檐下,屏息凝神,仔细聆听着他们的对话。
“头儿,你说安王为什么要抓沈夜?那小子不是个江湖骗子吗?”
“江湖骗子?哼,你懂什么!那沈夜可是跟咱们安王抢郡主再加上他有可能是前朝余孽,听说手里还藏着什么宝贝,安王这次是下了血本要抓住他!”
“宝贝?真的假的?那我们这次立了大功,岂不是要发财了?”
“发财?你想得美!安王可是出了名的狠辣,等抓到沈夜,你我恐怕……”
那领头的话音戛然而止,似是意识到什么,警惕地朝四周张望。
耶律**中一震,沈夜竟是前朝余孽?而且还牵扯到藏宝图?看来这件事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正思索间,却见那两个衙役突然拔刀,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来。
“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
耶律**中暗道不好,看来是暴露了行踪。他冷哼一声,身形如同鬼魅般掠出,眨眼间便来到那两个衙役面前。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
耶律齐话音未落,身形已动。他出手如电,招式狠辣,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只听“咔嚓”两声脆响,那两个衙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瘫软倒地,气绝身亡。
耶律齐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波动。他此番前来,本就不是为了杀人,但这些人既然想要置他于死地,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他正欲离去,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声声凌厉的呼喝:
“搜!给我仔细搜!沈夜就在附近,决不能让他跑了!”
耶律**中一凛,看来安王的人已经追到了此处。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一片树林,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
树林深处,一间破败的土地庙里,沈夜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他怎么也没想到,安王竟然如此大费周章地要置他于死地。
“砰”的一声巨响,庙门被人一脚踹开,一群身穿黑衣的侍卫手持刀剑,冲了进来,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正是安王府的侍卫统领——赵虎。
“沈夜,你跑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赵虎狞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沈夜脸色阴沉,他知道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他环顾四周,寻找着可以逃生的机会,然而,这座破庙四面漏风,根本无路可逃。
“哼,想抓我?没那么容易!”沈夜怒喝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迎了上去。
然而,他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手是安王府的精锐侍卫,没过多久,便落入了下风。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沈夜身旁。
“你的对手,是我。”
耶律齐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赵虎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也敢在本统领面前放肆!兄弟们,给我上,将他们碎尸万段!”
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侍卫便一拥而上,将耶律齐和沈夜团团围住。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