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尔坐在教堂的长凳上,接近天花板的彩色窗户洒下缕缕阳光,教父一身白袍,站在讲台上,看上去庄重至极。
那天以来,除了接受父母的教训外,就是在教堂里接受洗礼,神父神神叨叨地高举双手,嘴里喊着“主啊”什么的,弄的西格尔昏昏欲睡。
“西格尔!”安娜拍醒了西格尔,坐在西格尔的身边怜悯地看着他。
“唔。”西格尔强装镇定,但还是打着哈欠。
教父放下《圣经》,走到西格尔面前,双眼瞪着他,说:“愿亚提拉多守护你。”
安娜领西格尔离开的时候,西格尔看见,教父差点被台阶绊倒。
回到家的时候,玛丽已经准备好早餐,桌上摆着三人份的燕麦粥和面包,布鲁特显然是刚起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边揉着眼睛边拉开椅子坐下,玛丽抱着盘子站在一旁服侍。
“回来了啊?”
“嗯。”
“教父说没事了。”
“唔。”布鲁特皱了皱眉。
西格尔低着头,燕麦粥冒着热腾腾的雾气,玛丽抱紧了胸口的餐盘,安娜正想劝慰些什么,布鲁特突然打断她。
“也好,去看看安德鲁吧,记得带上礼物。”
“我知道了。”
早餐在一阵沉默中结束了,西格尔准备好出发,玛丽赶紧拿着礼物跑来,微笑着递给他。
“西格尔少爷...”似乎有些喘不过气,玛丽微红着脸向他送行。
“谢谢你。”
阴德尔群山已经染上红色,入秋的风笼罩了整个巴鲁斯镇,酒馆里传来一阵阵叫嚣声,市场十分冷清,稀稀疏疏的驻扎着几个远处而来的商人,正与顾客小声攀谈着,西格尔裹紧了围巾,看了下地图,离目的地还远着呢。
安德鲁的家在巴鲁斯镇的边缘,驻在维特森林的附近,家里经营着一片葡萄地。
西格尔扣了扣门把,过了一会,一个身穿布衫的中年人过来应门,西格尔想:这应该就是安德鲁了。
安德鲁看起来有点吃惊,不过还是请西格尔进了门,室内很暗,木板窗的缝隙渗透出一点点微弱的光,西格尔坐在木桌前,桌面十分凌乱,有未收拾的餐盘,燃尽的蜡烛,以及快要见底的酒瓶。
“招待不周,请多担待。”
“我不介意的。”
西格尔拿出带来的礼物,找了个位置放下,是自家制酒厂的产品。
“谢谢你救了我。”
“不只有我一人,凯特,他断了一条手臂。”
“你们感情真好。”
“嗯。”安德鲁大概不想过多谈论这件事。
“阿尔比,被打败了呢。”
“为什么你知道那是阿尔比?!”
对啊,为什么我会知道呢?西格尔沉吟着,明明没有任何人跟他说过这件事。
“安德鲁...”房间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请稍等一下。”安德鲁被这声音换走了,客厅的挂钟滴滴答答走着,墙上挂着一副相片,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离开安德鲁家的时候已经正午了,西格尔一个人在街上闲逛。
不管是不是阿尔比,现在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关系了,想着这些,西格尔不知不觉逛到了车间。
车间里传来的机械噪音让西格尔心烦意燥,西格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进去了。
文雷坐在机床前,闷着头在加工什么东西,西格尔走到他侧面。
“来了啊。”文雷并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