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熟悉的沁人心脾的淡淡桂花香顿时袭入鼻孔,让摸着秦潇潇一头青丝的莫清淮神情有些恍惚。
秦潇潇望着镜子中莫清淮有些失神的脸问:“王府花园怎么都在忙着种桂花树?”
“因为你喜欢桂花,所以我让母妃移植了一百棵桂花树来。”莫清淮拿着檀木梳帮她梳头,动作并不笨拙,甚至称得上是娴熟。毕竟过去许多年,他在凤凰谷生活,高陵照顾他的时候笨手笨脚,许多事情他都是亲力亲为,完全不像王府世子。
秦潇潇呀了一声,扭头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不确定地说:“咱们亲事才定下,我还没过门,你就让你母妃在王府种我喜欢的桂花,你母妃会不会觉得我娇纵跋扈,恃宠而骄啊?”
“恃宠而骄?”莫清淮停下梳头的动作,弯下身来将侧脸贴近秦潇潇的侧脸,耳鬓厮磨,低声道:“我都还没宠你,何来骄纵?”
秦潇潇被他弄得痒痒的,往旁边偏了偏头,笑着道:“别闹,这是你家,好好梳头。你不是要跟我讲聘礼的事情吗?”
莫清淮只好移开脑袋,快速帮她梳好头发,重新戴上发冠,随后从袖口里拿出方才那红色的礼单,拉着她坐到了他房间里的榻上,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一边翻看一边道:“这些都是礼部拟定的礼单,你看看有没有不满意的。”
秦潇潇胡乱看了一眼便合上,扭头看着他笑吟吟的桃花眼,用礼单贴在他的嘴唇上道:“礼部拟的我哪有什么资格说不?况且你是世子,娶老婆的聘礼也有定例,你还敢僭越不成?”
莫清淮伸手握住她捣乱的手,面色如同清晨覆上一层朝霞的桃子一般,泛着粉色。
“我不敢僭越,但是我可以提前送你一些东西。想要什么,尽管说。”
一只修长嫩白的大手握住了秦潇潇稍微小一些但掌心全是茧子的手,互相揉捏玩弄着。
秦潇潇淡红的嘴唇一挑,洁白的牙齿露出来。
她仰头道:“你最好把王府的金子都搬去送给我才好呢,你知道的,我最喜欢钱了。”
莫清淮忍不住将视线腻在她翕动的唇瓣上,声音微哑道:“王府的金子都在我母妃管着,你若是想要,她一定会给的。”
两人调笑着,拿着礼单的本子笑着,脸贴在一起亲昵地摩擦,亲吻。
从前的莫清淮傲娇得要命,可自从在边关军营里得到了秦潇潇肯定的答复,他便强迫自己变成了一个彬彬有礼的温雅公子,克制着发乎于情的身体冲动,甚至连亲吻也不太敢,因为有了亲吻就忍不住想要下一步的行动。
秦潇潇也不明就里从渣女变成了“淑女”,再也不对他动手动脚。
今天两人都发自内心的高兴,忍不住在榻上亲吻打闹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两人的婚礼定在了九月份,如今才四月底,可以慢慢准备,只是有些磨炼人的耐心。
这里好事盈枝,柔然那边,清商打听到了秦潇潇和莫清淮终是定亲的消息,顿时气得情绪失控,连着好几日都醉倒在屋中,不见任何人,甚至冷落了一直受宠的替身惠真侧妃。
这是一场了不得的醉酒,因为清商接连好几日没有吃饭,只是喝酒,终于身体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即便这个花费了极大代价才接回来的儿子如此不成气候,卢依可汗和可敦楼氏还是对他万般忍让,楼氏听说清商病倒了,连忙从王庭带了御医到商王府去给儿子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