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谨言哥打点关系帮俺的……”
“是俺谨言哥的功劳……”
“俺谨言哥……”
但凡有邻里乡亲问起,虎子都一脸得意的说道。在烟柳巷兜了好几圈,三过家门而不入。
路上恰巧碰到陆谨言回来,他急忙迎上去,“谨言哥,你怎么……受伤了?”
“没事。”陆谨言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瓷瓶,塞到他手里:
“这是金疮药,你拿着。希望你用不上。”
虎子左看右看好奇的打量着小瓷瓶,纯白色的外观,没有任何花纹,但样式精美。其实这只是很普通的小瓷瓶,只是他从未见过而已。
反正陆谨言还有荠草,那些东西不用掉就浪费了,过段时间变成一堆枯草。不过问题又来了,没有捣碎的工具啊,而且他也不知道叫啥名字。
“虎子,你家有没有这种东西?”
他做出捣鼓的动作,虎子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手上下摆动,半天都没看懂:
“什么东西?”
“就是这种啊!”陆谨言加快频率,手都出现了残影。
虎子似乎明白了,但又不敢确定:“谨言哥,你说的是杵臼吧?”
“呃……是。”陆谨言愣了一下,关键是他也不确定。
“等会,我去拿。”得到他的肯定回答,虎子转身跑回了家,没过一会就拿来一个老旧的罐子和木杵子。
“对对对,就是这个!过几天还你。”
陆谨言一看就知道,这是专门用来捣碎药草和材料的器具。
虎子嘴角抽搐几下,谨言哥连杵臼都不知道,还比划了半天让我猜?
回到屋里,陆谨言掀开衣服检查伤势,伤口上的金创药已经被血浸染成暗红色,血是止住了但也用不上力,就怕一用力伤口又崩开。
用清水轻轻擦拭伤口,酥麻感传遍全身。清洗干净后,从竹篓里抓了一把荠草丢进罐子,左手握着木杵子捣,右手稍微扶着罐子。
捣碎荠草,均匀涂抹在伤口处,嘶~凉嗖嗖的,跟吃薄荷似的。
……
寝宫内,一名相貌绝美,唇红齿白的女子挑灯夜读,身穿一袭浅蓝色的宫装,祥云图案。
桌上的大红蜡烛摇曳不定,微弱的烛光照映出她的侧脸,忽明忽暗。
门外的纱窗映出一道黑影,微微躬身:“公主殿下,您吩咐老奴调查的事有信了。”
“进来吧。”女子放下书,端正坐姿。
老仆轻轻推开门,随后转身将房门合上,毕恭毕敬道:
“此人姓陆名伯,字谨言。父母早亡,被叔婶收留,抚养成人,前几年他的叔婶相继离世,现孤身一人住在南城烟柳巷212号。与典事沈青明之子沈从文是发小,交情颇深。”
“数月前,沈从文在镇妖司为他谋得一份差事。而在数日前,有只三阶狗妖在水口村附近一带为祸百姓,陆谨言所在的小队奉命前往剿灭。不曾想到是六阶狼妖,陆谨言躲起来逃过一劫,其余四人均死于狼妖之手……”
听到这,女子微微皱眉,贪生怕死?不应该跟队友并肩作战,同生共死?
“徐伯,你怎么看?”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老仆很中肯的回道:“在绝不可能战胜的对手面前,换做是我也会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死战看似壮烈,实则以卵击石,愚昧至极。”
“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是,老奴告退。”老仆躬身一拜,退出寝宫,而后关上房门。
偌大的寝宫重新归入寂静,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