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王佛儿喜出望外,正欲跪下行礼,双膝尚未触地,却感到一股力量从下方顶来,正是大汉伸出的那只脚挡住了他。
“你的根骨太差,想做我的弟子?远远不够格。”大汉面无表情的拒绝道。
“啊?”王佛儿愣住了,双眼瞪得浑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原本以为这次终于能够拜入高人门下,却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我叫陆启吾,以后叫我陆爷就行了。收留你,只是因为你还算机灵听话,而我正巧缺个使唤的人。若你不乐意,随时可以走。”陆启吾冷笑一声,那冷峻的面容,似千年不化的寒冰。
尽管心中涌起阵阵失落,但王佛儿明白,即使现实与期待有所不同,至少此刻他有了栖身之所。
于是,他咬了咬牙,低下头来,恭敬地答道:“是,陆爷!”
陆启吾微微点头,随手甩给王佛儿一张药单和一锭银子:““拿着这份单子,去城里替我购置些药材。记住,我住的地方在城南三皇巷,门口有棵大榕树的院子。”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留下王佛儿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看来这位陆爷也不是省油的灯啊!”王佛儿拿起那锭银子,放到嘴边轻轻一咬,确认了其真实性后,才恋恋不舍地用药方将其包裹起来。
他并非没有动过贪墨银两而后溜之大吉的心思,但一想到刚才陆启吾展现的手段,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
对方显然非同小可,或许让他去买药就是一种考验,说不定此刻正躲在暗处偷偷观察他。
一旦被发现他有任何不轨行为,以对方的手段捏死自己恐怕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想到此处,王佛儿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有丝毫杂念,连忙加快脚步朝着药铺的方向走去。
此时天色初明,街上大多数店铺还未开门,只有几家茶肆酒馆早早地亮起了灯火。
王佛儿走过一座石桥,来到了一处药材铺前。
他抬头望去,“葛记药铺”的牌匾赫然入目。
此时店门半敞,显然是店小二正准备开始一天的营生。
王佛儿刚要抬脚跨过门槛,却不料被店里的伙计一把拦了下来。
“嘿,小乞丐,往哪闯呢?这儿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要去讨饭也该往前边的酒楼去,我们这儿是药铺,可没闲钱给你打发。”
“怎么,我就不能来买药?”王佛儿此时身上揣着银两,底气自然不同以往,声音也硬气了几分。
“你?有钱买药材,老子倒头来喊你一声爷爷。”伙计叉着腰,一脸不屑地看着王佛儿,仿佛在看一只跳梁小丑。
“嘿,孝顺的孙子,真是乖。”王佛儿咧嘴一笑,回应道。
“你这臭叫花子,敢占老子便宜!”伙计正欲发作,却见王佛儿手中晃动的一枚银锭,脸色瞬间变了,急忙堆起笑脸,谄媚地将王佛儿迎进了店里:“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请进!”
王佛儿屁股刚挨上凳子,药铺掌柜就被伙计从后堂请了出来。
只见那掌柜瞥了一眼王佛儿破烂不堪的衣裳,顿时板起脸,对着身旁的伙计怒斥道:“你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居然让个小叫花子进门,还说什么大主顾来了!”
伙计闻言,委屈地小声在掌柜耳边嘀咕了几句,掌柜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
“不知这位小兄弟想买些什么药材?”葛掌柜虽心中疑惑,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我要的药材全在这上面。”王佛儿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药方递给对方。
葛掌柜接过药单,扫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这里面有些药材较为稀罕,而且价格不菲。”
“钱不是问题,麻烦掌柜的尽快帮我把药材备齐。”王佛儿说着,随手将一锭银子拍在桌上。
葛掌柜仔细地算了一下,然后报出了一个五十两的价格。
王佛儿一听,手上的银锭正好五十两,正好够支付药材的费用,他心中盘算了一下,开口道:“掌柜的,这价格是不是太高了些?能不能便宜点?”
“这些都是上好的药材,价钱已经是最公道的了。”葛掌柜摇了摇头,拒绝了议价。
王佛儿不肯就此罢休,开始软磨硬泡:“掌柜的,你看啊,咱们初次交易,下次我肯定还会再来光顾您的生意,您就给个优惠吧。”
“好吧,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给你打个九五折,不能再少了!”葛掌柜闻言最终还是松了口。
王佛儿心中一喜,赶紧付了钱,剩下的二两五,他正好可以留作私房钱。
拿着药材走出药铺,王佛儿恰好看到一个在路边乞讨的叫花子。
他微微驻足,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心意一动,缓缓蹲下身子,往对方身前的空碗里轻轻丢了一枚铜钱。
对面的乞丐连忙弯腰道谢,脸上满是感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