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那三人有人是正儿八经的修士,你父亲怎么会惹上他们?”心神中那道声音又响起,许问灯却没空理他。
少年扶起父亲,扶着他坐下,盯着父亲脸上与身上刺眼的血迹,语气不善道:“爹,发生什么事了?”
妇人已经端来一大杯凉水,递给满是伤口的男人。男人哆哆嗦嗦地拿起喝了一大口,才道:“是徐老二那伙人,平日里还算和气,但霞儿上山之后,他们就变了副嘴脸,成日刁难。今日我搬个瓷瓶,他们中有人故意大力撞我。”
男人唉声道:“我一时没拿稳,摔碎了,那刘管事便带着他们揍我。还是沈家公子看见了,喝止他们,了解情况后骂了他们一顿,还让人送我回来。”
那道声音义愤填膺,仿佛他才是当事人:“小子,这气咱可不能受着,咱爹勤勤恳恳干活,不曾想那群狗东西故意找茬,要我说,至少得杀他全家。”
“闭嘴!”
“是是,杀他们全家是有点过分,不如教训他们一顿,好叫他们知道谁才是老大。”
许问灯觉得自己心里攒着一股气,确实想教训他们一顿,借由他人说出来,像是寻到一个口子,瞬间迸发出来将他的心填满。
又担心徐老二虽矮,但常年干活身强力壮,自己去找麻烦反倒被他教训。
“小子莫怕,你元气着实浩瀚如海,我就教你一招,指定妥妥的。”
徐老二无妻无子,也住在镇南巷,但靠着东田巷,平时大嗓门乱叫,浓痰随地一吐,无事喜欢约个三五个人在镇上瞎逛,还拦过别人家的小姑娘调戏,镇南巷的人都不喜欢他。
只有镇南巷一家寡妇,去年底丈夫没挺过冬天,而家里又有五六亩田得作。徐老二便趁虚而入,白日里得闲帮她作田,夜里也辛苦耕田,倒是逍遥得很。
这日白天施展了一番拳脚,倒是让徐老二压抑的气力释放少许,让他感到手脚舒爽。他空挥了几拳,摆了几个架势,感到十分满意。
从他家去林寡妇家拐两个弯就到,今日月明星稀,皎洁月色映在他身上,像是白花花的银子在闪光,连吹过的风的触感都像是林寡妇的柔软身躯,让他不由得兴奋起来。
“今天得玩点新鲜的过过瘾。”
徐老二满脸邪笑,手指还在蠕动,刚转第二道弯,突然一个半掌粗的棍子劈头盖脸砸下。他只觉嗡鸣一声,似是热锅炸开,整个天地震了一震。
头晕目眩之中,脚步不由得摇晃着后退几步,刚缓神,又见棍子打过来。他连忙伸出手臂去挡,棍子狠厉砸在小臂上,接连好几棍下去。
许问灯只觉像是砸到一块铁,硬的不行,反震着他手臂颤动,让他动作慢了。徐老二破口大骂,趁机握住棍子的尾端,用力一扯,将少年扯了个踉跄。
徐老二另一只手想去接许问灯蒙脸的黑布,许问灯丢下棍子离开徐老二身边,让其扑了个空。
“小子,你这小身板,力气也比不过人家,要想成功揍他一顿,还是用我这法子,只要你答应……”
许问灯没有理他,他感觉这东西如此引诱他,不像是个好东西。他心里有种危险预感,对此十分不信任,要是答应了或许会发生难以预料的事情。
粗短身材的徐老二拿上棍子,许问灯自认更没有机会打过,便转身就跑,不曾想徐老二的大嗓门引出了几个人,徐老二大喊着:“有毛贼,别让他跑了!”
见许问灯服饰,又蒙着脸,那几人也上前来拿他。一时间前进无路,后路又有徐老二。
“小子,你好好想想,要是被徐老二抓住,发现你的身份,你家可就在这流灯镇住不下去了。”
许问灯犹豫着,不肯松口。直到他被逮住,也不肯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魂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