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起身却发觉自己只穿了一身寝衣,只能坐着悲愤地哭喊了起来:“师傅……他…我…”然后便将头又深深地埋到了枕头里。
姑娘你别说了,你再说我的头就要被拧下来了……路池百口莫辩,急得只能站在原地“不是不是”。
“你最好能解释清楚,不然我就把你的头扭下来。”刘洪卷起袖口,冷着脸慢慢走向路池。
“师傅你别急你听我说,我真的是冤枉的,昨晚是她自己跑过来的……”
“老刘你先别扭,江儿你也别哭了。”站在门口的赵娥娘说话了:
“这事儿不怪路池,昨晚应该是江儿发病了。”
赵娥娘说着走到床边,把路池和刘洪赶到房门口,对着两个男人说道:“你们先去正堂等着,我给她收拾一下,一会再去给你徒弟洗冤。”
路池如蒙大赦,赶紧溜出房间。
……
路池、刘洪二人坐在正堂,刘洪脸色通红,显然心情还不是特别好。
他刚才已经注意到了路池脖子上的红手印子,伸手想拨开领子看清楚一些,却吓得路池脖子一缩差点喊出来。
路池不敢开口解释,生怕自己哪句话没说对,刘洪便要当场把他的头给扭下来。
二人尴尬地静等了一阵子后,赵娥娘终于领着江儿走了进来。
江儿双眼还红着,脸上留有一些泪痕,充满歉意的目光与路池对视了一眼,头便低了下去。
赵娥娘找了个座位坐下,开口对路池二人讲道:
“昨晚应该是江儿又发病了,不怪路池。”
“我这个徒弟是我坐船在南下时,在沧江上边捡的。发现她的时候,她正抱着一条浮木漂在江面上。”
“船家把她刚捞了上来时,她已经死了,可放在船板上过了一阵子,她竟突然又活了过来。”
“过了几日等她完全清醒,我问她家在哪里姓甚名谁,她说自己完全记不得了。”
赵娥娘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江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本也不想管这闲事儿,但看她年轻貌美来历不明,不论托付给谁,恐怕都免不了羊入虎口。于是就带上她跟我一起南下,想着等我办完龙鳞这件事,再沿途北上帮她找一找家人。”
“我给她取了个的名字,叫赵江儿。”
“可没想到这小姑娘的麻烦不只是丢了记忆。”
“还有什么麻烦?”路池问道。
赵娥娘叹了一口气。
“她应该是被不知什么妖物附过身,妖物离体时扯掉了她的一大块儿魂魄。”
“她现在神魂不全记忆全无,偶尔还会妖性大发,偷吃一些生血肉。”
“啊对对对,赵前辈,她昨晚跑到我这里,就说要咬掉我一块儿肉!”路池急忙高声指着江儿说道。
江儿低着头,眼睛都不敢看路池一下,愧疚地说道:“对不起,路池师兄,是我不对。让你受委屈了。”
路池看着自己面前低头自责的小美人儿,想起昨天晚上那片刻的温存,心里是一点也气不起来,但被昨晚鬼怪江儿可怖的样子吓得厉害,心有余悸地说:
“江儿师妹,你不用太自责,你……你下次注意就好。”
路池将昨晚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给场上三人讲了一遍。
当然,讲的时候省略掉了一些不是重点的内容。
当他讲到自己脖子被掐着几乎要晕倒的时候,江儿一脸担心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当他讲到自己使用家传神秘武术,将江儿踹到墙上晕倒时,在座三人都舒了一口气。
江儿满脸歉意的看了一眼路池,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确实还觉得隐隐生痛。
刘洪沉默着思考了一阵子,开口说:“这事儿你确实是无辜的。你今天休息一下,不要乱跑。”
他皱着眉毛想了一阵,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说道:“今天晚上,我给你开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