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抬起头看了看朱瞻基,“你接着说。”
“长孙瞻基以为,当务之急是查清此人是否还与别人有所勾连,以及二位叔叔会不会把消息传给别人。”
朱棣点点头,问道:“你作何打算?”
“长孙瞻基以为摸查此人的事情就由我来做吧。
至于二位叔叔倒不足为虑,不管他们有什么企图,只要不是危害到此次北伐,那都可以待班师回朝后再做处理。何况南京有太子父王坐镇,二位叔叔掀不起什么大浪的。”朱瞻基虽然口头这么说,心里却为远在皇宫里的父亲担忧起来。
“你说的有道理,但,不应由你来做。他可是个老狐狸,你不是对手。”朱棣虽然很欣赏这个嫡长孙的担当;但也深知他还没到火候,不宜冒进。
“你好好待在我身边看好咯,你皇爷爷这次要戏耍老狐狸。”朱棣对朱瞻基豪迈地说道。
“是!皇爷爷是大老虎,当然不怕老狐狸耍诈!”朱瞻基适时说道,真诚而恭谦。
“你别恭维我了,我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是!”
“另外,你也别太担心你爹,他能应付的过来。上一次想闹翻天的是你的二爷爷,被你太爷爷收拾了,你大爷爷还替他求情来着。”
“那,皇爷爷您有去求情吗?”朱瞻基好奇地问道。
朱棣笑了笑,不做回答。
朱棣一个眼神,朱瞻基会意,把密信,拓本连同小筒子放进火盆里烧毁了,而且把灰捣得稀烂。
朱棣写了一份密令,放进一个暗刻着龙纹的漆黑色小筒子里,火漆封口,盖上戳记。
然后,他让朱瞻基把这个小筒子绑在夜枭的腿上,喂了它一口肉干,然后放它飞过去了。
此时,宝船已然北上驶入了大运河。
为军队驯兽是南镇抚司的一大职能。
这种夜枭正是南镇抚司的得意之作。
这种夜枭能识别和跟踪特定的气息。
只要收信人佩戴能持续散发这种气息的信物便可引导它飞过来,最远的寻踪千里。
最妙的是,这种气息人是无法识别的,只有夜枭能识别。
而且,它极度敏感和机警,但凡收件人身边还有别人,它是绝不会飞临的。
这次它肯出现在朱瞻基面前,是因为朱棣特地给朱瞻基也带上了跟自己一样的信物。
培养这种夜枭耗费是极大的。一百只精心挑选的雏鸟,经过两年半的训练和淘汰,运气好的话能出一只可堪此重任的成鸟。
南镇抚司迄今为止也就培养出两批成鸟。
第一批五只,全部为皇帝御用。
第二批十五只,皇帝御用五只,指挥使五只,指挥同知五只。
第三批正在培育中,预计可出二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