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静静地看着他，温柔而坚定地说道：“期望本该是激励你前行的动力，而不是束缚你的枷锁。你为他们努力是好的，但你也需要为自己活着。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顾衡的声音低了下来，像是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他陷入了沉思，回忆起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候还没有那么多的考试和压力，他自由自在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小时候……其实喜欢画画。”顾衡轻声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我总是喜欢用铅笔画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是我唯一能真正放松的时候。但自从上了初中，我就再也没有时间画画了，一切都被学习填满了。”

黑夜轻轻一笑，语气带着讽刺：“画画？画画能让你考上大学吗？能让你有好的未来吗？你的所谓梦想，不过是个虚幻的泡沫，不值得浪费时间。”

顾衡的表情再度紧绷，仿佛被黑夜的话拖回了现实。他咬紧牙关，心中的挣扎愈发激烈。他明白自己喜欢画画，渴望自由地表达自我，可现实的压力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奢望。他的家庭、他的未来，全都依赖于他取得好成绩，考上好大学。他不能，也不敢辜负那些期待。

黑夜的笑声更为尖锐，仿佛在享受顾衡内心的痛苦与挣扎：“接受现实吧，小子。梦想不过是用来消磨时间的奢侈品，真正的世界里，只有成绩和成就能定义你的价值。”

顾衡的手指越发用力地抓紧了桌子边缘，指尖发白，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你不必完美。”白烈的声音如同和煦的春风，轻轻拂过顾衡的内心，将那股压抑的绝望慢慢驱散，“梦想本不需要被现实的标准衡量。它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让别人认可你，而是为了让你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顾衡的身体微微颤抖，黑夜的压迫让他感到窒息，而白烈的话却如同微弱的光芒，给他带来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白烈温柔地继续说道，“无论是为了家人，还是为了梦想，你都可以去尝试。但最重要的是，你不要迷失了自己。不要忘记那个曾经喜欢画画的你，不要让自己被外界的期望完全吞噬。”

顾衡低下头，眼中渐渐泛起了泪光。他的内心依旧充满了挣扎，但他开始明白，或许，他可以拥有更多的选择。

“我……我想重新开始。”顾衡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目光坚定，“我想试着画画，哪怕只是一些简单的涂鸦。或许这并不能改变我未来的路，但至少我可以为自己做点什么。”

白烈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这就是你该做的，顾衡。勇敢面对自己的内心，去追寻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黑夜则皱起了眉头，似乎对于顾衡的决心感到不屑：“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吗？真正的世界是残酷的，梦想不过是让你自我安慰的借口。”

顾衡坚定地直视着黑夜：“也许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不能让别人的期望完全控制我的人生。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想追寻自己的梦想。”

在那一刻，顾衡的心灵似乎被一道光芒照亮。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解脱，仿佛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重担终于得到了释放。或许，画画不仅仅是一种兴趣，而是一种重新认识自我的方式，是他灵魂深处对自由的渴望。

白烈轻轻拍了拍顾衡的肩膀，眼中流露出欣慰与支持。顾衡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尽管前路依然艰难，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被期望压迫的小孩，他正在努力找到真正的自己。

当夜色渐深，咖啡厅的灯光依旧温暖。顾衡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燃起了新的希望。他不再害怕未来，不再惧怕那些期待，因为他知道，最重要的，是勇敢地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正如白烈所说，梦想的意义不在于最终能否实现，而在于追寻的过程。咖啡厅内的空气中，弥漫着温暖与希望的气息，顾衡的内心开始焕发出新的光芒。

他抬头望向窗外，夜空中的星星在闪烁，仿佛在为他鼓励。即使未来的路途崎岖，但他相信，只要心中有光，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