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搞不好,极有可能会起尸。
可那黄袍老道,竟然在一阵施法无效后,命人从其他处搬来了几块大石头,想要抵住棺材,使其不落到地面上,然后再次准备开坛做法。
“当真可笑。”
“出殡时,一直到棺材下到老穴前,棺材脚都不能落在地上,所以寻常抬棺才要八人轮番上阵使劲,唤之八仙,取之祥瑞,排场大的就如同你们般,十六人抬棺。”
“可你们人多,却不知其中道理,还想着用石头垫着棺材再起坛做法。”
“殊不知十里雾山这一带尽是阴土,石头也不外如是,若用这阴土垫着这棺材板上的阴木,棺材生了根,姚公的事恐怕就麻烦了。”
“若运气不好,说不定还能看到姚公从里头爬起来。”
看到这所谓的高人比他还要半吊子许多,郑一八不屑地嘲讽了一声。
他安能不知,除了‘回魂镇棺’外,出殡这过程中还有这样一个规矩,唤之‘落地为坟’。
半途中,棺材无论何种原因落到了地面上,那么这就代表死者想要葬在此地,再继续抬起来走的话,就很容易倒霉。
做风水阴阳的人没啥懂不懂这一说法,只要是干这行的人都懂,这是入门的内容,历代都是这样相传下来的。
因此也没人会愿意去惹这个麻烦,更遑论是年长的阴阳先生?
所以仅此一举,郑一八便可以坐实这高人的本事铁定不实在。
真要他来讲,今天这麻烦事情还要从‘回魂镇棺’开始处理来得好。
可估摸着是没这机会了,也就因为郑一八多说了刚刚这一嘴,惹的黄袍老道阴沉着面孔转了过来。
他崴着脑袋揣摩了郑一八几下,最后才像个公鸡一样突然昂起头来,扯着嗓门道:“你是哪里来的杂毛小道童,姓甚名谁,哪门哪派,竟然敢当着姚公的面说如此大不敬的话!?”
“真按你所说,冯讲这石头,便是这雾山里漫山遍野都是阴土,是不是姚公今天只要入了土都要出事?!”黄袍老道嘴角一抽,又如此阴戾呵道。
是,能不是吗?
十里雾山可是出了名的诡异,哪有人会在这下葬的?
不出事才有鬼!
心中虽如此想着,郑一八却也也没有理会这油条子,只是把目光投向了姚父处,道:“你们若不信,大可让这浑浑试试,但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今天这事情弄不好,姚公真有可能...”
郑一八话没说完,姚母就十分忿忿地白了他一眼,立马就又把姚嫣然唤回身边,责备她说:“嫣然,不是当娘的说你,你请回来的这个小友好像不大正常。”
“支支吾吾地说些有的没的,别说你躺在棺材里头的爷爷了,就连为娘听了都心烦,能不能想个法子让他住嘴。”
“倘若他是要钱财,施舍些便他让去回去作罢也好啊!?”
姚母被今天的事早已弄得心烦意乱,又遇到郑一八添乱,不由自己地发作了出来。
话说的委婉却又难听。
不远处的郑一八也不是傻子,见人家姚母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任凭姚嫣然凑上来如何与他道歉,他都只报之一笑说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今天恐怕是真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