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歌慢慢抬起头，流淌着鲜血的嘴咧了开来，轻声道：“你这丑人，把话讲清楚……”

吞邪束手道：“你若真如骨婆所说那般，今日我不杀你。”

说罢，他转身而去，可没走几步，他便又停了下来。

风吹沙落，自不远处，一道人影渐渐清晰。

“她……是你伤的，对吗。”

那人走了过来，略微蜷曲的刘海之下，一双眼眸冷若寒星。

“吴际涯……”

宁歌无声地呢喃着，眼前一黑，噗通一声瘫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吴际涯眼角一跳，转而望向吞邪。

吞邪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位男子，发现他身上确实没有半点力量的波动，饶有兴趣地笑道：“你想替她报仇？”

吴际涯并未说话，而是一步一步走向他，他的脚步很轻很缓，衣摆被风牵起，发出猎猎轻吟。

吞邪手掌一翻，一道风刃潜入空间，无形无声地掠了过去。

“风止。”

吴际涯轻声说道。

他脸颊上突然出现一道细长的伤口，而那道无影之风，竟真的消散于天地之间。

吞邪的瞳孔瞬间缩成针芒！

“言出法随！你是神明？！”

他失声道。

吴际涯站在距离他十余米的地方停下，拢了拢额前碎发，说道：“我不是神明，我也不会什么言出法随，我只是向你展示一阵风的另一面，那就是……”

“绝对死寂。”

他的身影忽然消失了，吞邪猛地转身，一只纤长的手掌已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见他有所察觉，那本来印向他后心的手猛地一托，正轰在他的下巴上，力道虽不及宁歌，却也绝非凡俗之人！

吞邪被这一掌轰向半空，一声鹰啼自天空传来，巨鹰俯冲而下，利爪抓住吞邪的双臂，再次抛上天空，而后它束拢双翼，化为钢铁流光，对着半空的吞邪疯狂撕抓！

书生之怒，甚于匹夫。

吴际涯擦干嘴角的血，将倒在地上的宁歌抱了起来，感觉她的呼吸虽然微弱，却还算平稳，这才松了口气，目光在她的伤口处停留了片刻，再望上天空之时，已冰冷如渊。

而天空之上，缓过气的吞邪一把攥住了巨鹰的翅膀，随着一声凄凉的悲鸣，巨鹰被他生生折断了双翼，随手丢了下来。

清风在他脚下凝成气团，将他托于高天，青绿色的皮肤之下，因愤怒而涌动的血液飞速流淌。

“我不杀她，却不代表我不杀你。”

吞邪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着，冷漠道：“她身边无用之人太多，以致于遮蔽了她的命途，吾愿为其拨云见日。”

他猛地昂首，双臂张开，直视烈日，而后他的嘴越张越大，猛地弯下腰来，随着一声痛苦的干呕，三颗青褐色的雕塑被吐了出来！

雕塑上还挂着粘稠的胃液，看样子很是精巧。

吞邪虚弱地笑道：“风与石，乃吾之术，却非吾之秘藏。”

“吾乃尊父座下五王之首，吞邪，西疆不死道传人。”

他的笑容愈发狰狞，“吾已刻印了其余四王的魂脉，如今……四王归位！”